趴在床上,我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伏在床前兀自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想想骆雪菲被拖出去时哭喊的样子,简直都要令不知情的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一次的封寒北,疯的让人难以理解。哪怕从前他知道了骆雪菲暗算我姐姐的事情,他都是第一
时间选择包庇,而不是惩罚。
就像是骆雪菲自己说的,因为母亲疼爱她,封寒北又那么尊重骆玲玉的意见,为什么直到今天,冷不丁就转换了一番铁血手腕?
不懂,哪怕我脑子都想痛了,也还是不懂。
愁眉苦脸之间,后腰上感到了几丝凉凉的触感,几滴火辣辣的药油倒上,加上两只手上下一搓,顿时疼得我头皮发麻,立刻低头咬紧枕头,硬是把一嗓子的痛哼声埋了下去。
帮我处理的是一个照顾封寒北的全科医生,她不管我又扭又躲,瘦瘦小小的双手力气极大,硬是捏得我惨叫连连,到最后就和蹂躏过的柳絮一般,就差随风飘散了。
擦了擦手上的药油,医生平静说,“好了,淤血揉散了,过几天就不会有影响了。这两天晚上睡觉小心点,多趴着点睡。”
蔫儿了吧唧的点点头,我无力地趴在枕头上,带着满头的热汗回着神,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一道源源不绝的温热和舒
适,唤醒了我的意识。
眼前抬起一条缝儿,朦朦胧胧间,我看到一只握着毛巾的手。
它替我擦拭着额头和鬓角,动作很轻,看得出来对方是多么仔细。
擦干净之后,它犹豫了一会儿,牵起了我的一只手——
少顷,我的掌心里尝到了一丝的细微触觉,如蝴蝶停驻在花瓣上,那么轻微,一点点描摹着掌纹线,以及里面的那道陈年旧疤。
许是仗着我没有睡醒,对方没有什么顾忌,在指尖灌注着心疼和可惜的感情,反复抚摸着疤痕。
我掌心里这道伤,当初曾经也在彼此之间谈及。
他发现了它,并且恼火地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忘了,谁知道呢——我是这么搪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