裱糊墙
顾东篱迎了上去。
见秦北行穿着一身破旧袍子,把头发全部冠了起来,袖子高高卷起,露出一截骨线流畅的小臂。
平日里看着骨架清减,实际并不清瘦。
“哥哥,你怎么来啦?”
柳承、姜堰也就罢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中秀才,秋闱中举大约只在睡梦之中了。
他们不读书时,总也跑去赌坊、梨园厮混,给她来当小工,还算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可秦北行志在金榜题名,最关键的几月,不在屋中温书,来这里吃日头、干苦力,要是让娘亲知道了,非骂死她不可!
秦北行知道她心中所虑,疏星淡月的眉目间,笑容清淡,宽慰道:
“无妨,早上已温过书了,来看看你,晚一些就回去。”
“那…那你坐在边上休息,让他们来干就好了!”
顾东篱差别对待,柳承就不乐意了,委屈扔下手中墙刷,嚷着道:
“小东篱,不带这么偏心的!你建这寒门会馆为了啥?总不是为了秦北行的吧,既是善心义举,要不躲着别来,来了都得干活,谁也不装大爷!”
谁说柳承是二百五的?
他聪明的很呢!
一番话把立场拔高,顾东篱就算想耍赖,也没个由头了。
“好啦,这么几个时辰,耽误不了多少读书的功夫,有空磨嘴皮子,早就干完活了。”
最后还是姜堰说了一句大实话。
他径自提起工具,拽着柳承的袖子率先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