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陛下将她安置在这碧栖台中,更是在暗喻着什么。”
“呸呸呸,咱们陛下乃真龙天子,又生得一副好皮相,还聘不到年轻淑静的世家小姐为后?况且就这女的长成这样,我都不忍看!”
“说的也是。”
“说的也是。”
…
紧接着,沈岁厄便听到一片附和声,一个管事的嬷嬷训斥了几句,又告诫几个伺候的内侍管好自己的嘴,天家秘事非是她们能够非议的。
那些个内侍受了训便安静下来,碧栖台中一片死寂,直到那个叫季东楼的人的造访。
准确的说,是下了朝回他自个儿的寝殿。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岁厄的脑海里浑浑噩噩。
“醒了吗?”
季东楼在内侍的服侍下换去那一身十二章纹,穿了件绣着五爪金龙的月牙白长袍,头上的十二冕旒换作白玉冠,狭长的美眸之中冷得不带一丝人味。
这时候服侍的内侍们才堪堪想起来,这位年轻的陛下上位史可以说的上是血腥了。
“未曾。”
管事牌子祝乘风给季东楼系上腰带,瞧着这尊贵的帝王目不斜视的朝内殿而去,那些个容颜姣好的花季内侍,竟是一个也未曾入他的眼,心中便得了分晓。
内殿之中,光线在帘帐的遮掩下明明昧昧,季东楼挑开鲛纱帘子,便瞧着这孩子蜷缩在花团锦簇的被子里,那张白到透明的脸,似乎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墨色的纱巾之下,羽睫轻颤,浓密之中,若隐若现是一隙天际白。
季东楼见状,抬手欲要将那双眸子合拢,手掌未曾覆上这孩子的眉眼,便听得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这声尖叫将伺候的宫人都吓了一跳,忙忙慌慌的要入内,便被眼疾手快的祝乘风拦在折屏之外。
那重重帘帐之后,一向是神色冷凝的帝王将那锦被之中缩成一团的人牢牢的抱在怀中,任是那人拳打脚踢也未曾放手。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
季东楼将人牢牢的压住,偏过脸,温热的嘴唇便触到那一轮冰凉的耳垂。
“你不要怕。”
季东楼循循善诱,言语温柔,声音轻缓而又充满了蛊惑。
沈岁厄在季东楼这一次次重复的话语里平静下来,只觉着自个儿的心在疯狂跳动,一声大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