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刻也足够那女子贴近年轻的君王了。

话本子里边都是这样讲的。

年轻的君王总会有几段风|流韵事，有几个娇艳妃嫔，沈岁厄咬着筷子想得入迷，季东楼侧过头躲去

了那带着脂粉香的披帛，没能躲去那揽住脖子的玉臂。

这女人在朦胧之中确乎是很好看的，精心打扮过的容颜也确实…

季东楼看清了这女人的容颜，沈岁厄也看清了，她觉着自个儿有点酸涩，哪怕没有了从前的记忆，沈岁厄也知道，这大约是吃醋了。

沈岁厄狠狠的咬着筷子，银筷头硌着牙生疼。

季东楼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瞧着那只揽着自个儿脖子的手，有些温柔的道：“这只手臂不错。”

次日，沈岁厄听闻教坊司之中少了个舞姬，季东楼册封了一个缺了手臂的女子做才人，她没有来向沈岁厄请安，据说是命不久矣。

沈岁厄突然感到害怕起来，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也是一片人心惶惶。

她不是头一次觉着季东楼这脾气古怪，甚至是个暴君，但…

“娘娘，您又走神了。”

沈岁厄拖着穆乎下棋，但她总是走神，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夜那娇艳的女人，最后丢下棋子，求着穆乎带她去看看那个女人。

穆乎有些惶恐，“娘娘，您是后宫的主人，想去哪里自然便可以去哪里的。”

沈岁厄如愿的见到了那个女人，在阳光底下，那女人洗去铅华，确实极为好看，只苍白的面上有一双怨毒的眸子，她缺了一只右臂，而沈岁厄有些虚脱，去周太后那里取了几册佛经回碧栖台中抄录祈福。

“娘娘，陛下回来了…”穆乎提醒着入了迷的沈岁厄。

“啊…哦。”

从抄得有些歪了的宣纸之上抬起头，沈岁厄只觉着自个儿失神的厉害，这些时日祝乘一直在喂她吃药，她有些长高了，但似乎也有哪里不太对，她觉得害怕。

“燕侍卫回来了吗？”沈岁厄问道。

“也回来了。”

“我能单独见见他吗？”沈岁厄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