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楼摸了摸沈岁厄的发，今日梳头的嬷嬷并未给沈岁厄梳什么复杂的发式，季东楼的手指极为顺利的穿过发丝，轻轻的按着沈岁厄的头皮。

那是沈岁厄早已不记得的三年前。

沈岁厄曾“有幸”与裴念笙关在一起数日，季东

楼不知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这与第一世发生的事情全然不一样。

第一世之时，在沈岁厄成为自个儿父皇的妃子之后，莫说是裴念笙了，便是季东楼，所见的次数也不过是年节之时的那么为数几次，遥遥一望罢了，今生她竟是还有这番劫难。

虽说是知晓裴念笙不会趁人之危，但这二人之间也是有些交情的，且一开始识字之时，沈岁厄便央着季东楼教她写裴念笙的名字，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好人。

便是如今想来，季东楼仍然是生气，不过是见过一面，裴念笙在她眼中便成了好人了，他与沈岁厄生活了那般多年，可没见这小妮子说过他是什么好人。

“我不信，他们都说我是东楼哥哥看着长大的，我若是有什么事情，定然会第一个与东楼哥哥说。”

“你那会儿可以说话的人可多了，比如卓于，比如萼梅，比如…”

说到这里，季东楼忽然闭嘴了。

沈岁厄没有听过萼梅，但卓于她却是听穆乎不止一次的提及过的，本沈岁厄的字是季东楼手把手的教的，但又一日不知为何，这位少有怒火的陛下忽然发

火，将沈岁厄罚出房栊站着，从此之后沈岁厄的字便都是由卓于教导，至于后边，更是捧着太后的佛经抄录，但卓于早已离开人世，想必萼梅也不是活人了。

不然季东楼定然会将她叫到自个儿面前伺候着。

沈岁厄如此想着，季东楼却已是撒开了手。

“走罢，你老是念叨着这宫外的世界，正巧了今日无事，我便陪你逛逛。”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