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触过了,便是认得来钟振宇墓的路,都得多亏了当年埋钟振宇之人里边便有一个他。
“这是我的一位故人,姓钟,曾是淮王的一名近卫。”
“丧尽天良。”
他絮絮叨叨的撇了树枝将墓前的鸡骨头扫干净,才有些虔诚的摆上祭品祭拜,周雯见着这人的模样,便有些纠结要不要将那日她在中佳过夜的事情说出来——
这墓碑上的字样,与那日钟小妹家中所供奉的牌位之上所写的名字一模一样。
便是这世间同名同姓的人颇多,却也没这般巧的事的。
“确实,丧尽天良。”
周雯默默的附和着,随着沈阿才的礼一同拜了拜这位沈阿才的故人,两人拜过之后,才看见坟上插了一朵栀子花,花香扑鼻。
更准确的说,是先闻着花香,才瞧着这朵花的。
“有人来过了?”
周雯将手伸过去,才发现那不是一枝花,而是一株花。
不知是谁种在这坟上的,本是一朵好好的白花,却莫名的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周雯杀过许多人,也正是因为杀过许多人,才自心底里边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来,她打心底里是惧怕死亡的,怕自个儿有朝一日会沦为这样的肥料,可人生在世,有谁不会死呢?
她如此想着,望着蹲在墓碑前烧纸的沈阿才,又忍不住多了几分安慰来。
“这株栀子花长在这里,当真是如同钟兄这般的性情高洁…”
沈阿才如此说着,可周雯知晓,这在帝都的街头,可不是这般的传闻的,虽说沈岁厄与左成碧霸占了帝都的两恶霸之称呼,可到底是女流之辈,沈岁厄更是别人扣屎盆子,乱按的事。
而其他王公贵族,说到底都是几世贵族了,子弟便是再怎么不成器,也没到震惊帝都的地步,更是不会去强抢民女啊云云——
虽说钟振宇也不曾干过这样的事,但他往日里出入酒肆,决计担不起这所谓的“性情高洁”。
“若是我死了,你会来为我上坟吗?”
周雯心中有一万句吐槽,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出口,她心知这事若是说出口,只怕沈阿才要与她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