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所言甚是。”
穆乎答得恭敬。
“你身为先帝的近侍,如今成了我的近侍,你会
不会恨我与陛下?”
沈岁厄又问,问得穆乎有些招架不住。
不论他怎么说,都是有些奇怪的,于是他不答话,只是跪伏在地上,将额头磕在池塘边上光洁的鹅卵石上,鹅卵石上染了一抹红。
“你这是做什么?”
沈岁厄皱了皱眉,抬手示意身后的内侍们推推秋千。
“老奴不知该如何回答娘娘这话。”
“你随便答便是,我也没有说要对你怎么样。”
沈岁厄有些不悦,虚扶了穆乎一下。
“是。”
穆乎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自个儿面上的薄汗,才低声道:“不怕娘娘怪罪,一开始的时候,奴才确实是有些怨言的,甚至想过要为先帝报仇。”
“然而陛下到底是奴才看着长大的,陛下自小便孤苦的很,先帝并不宠陛下,周太后亦是,卓于将陛下拉扯大不容易,大学士们将陛下教的那般的豁达也委实不容易…几回犹豫,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久了之后渐渐也觉着陛下其实挺苦的,便也释然了。”
“那你觉着陛下是个好人吗?”
秋千晃啊晃的,沈岁厄望着远处的房栊,窗户半开,榻上小几之上摆着一卷半开的书页。
“娘娘啊,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的,所谓的好都是在坏的称托下的。”
穆乎语重心长,心道自个儿再说下去怕是要人头落地。
“是啊,所以我问你他算是个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