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看着那人身上的黑气愈发的浓重。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前季东楼还是能克制那些黑气出现的，避免了吓到她，如今这时节，却是出现的愈发频繁。

沈岁厄曾不止一次恶意的揣测过，季东楼会不会随时死去，然而季东楼让她失望了。

“陛下自然是好人的。”

穆乎笑的有些讪讪，沈岁厄的眸子却是动了动，又道：“他既然是好人，为何父不疼母不爱的，他既然是好人，为什么总有人想着他去死？”

“因为他是陛下啊。”

穆乎看得分明，自个儿眼前这位小皇后面上满是心疼，绝非是那逢场作戏的虚情假意，他微微一愣，将眸子垂下去，不复言语。

“他若是好人，为何又要对那些人那样残忍呢。”

沈岁厄冷冷的说着，将手中鱼食彻底撒完，拿手绢擦了擦手，下得地上，披了件黑披风便出门去了。

因着太后时常招她去佛堂，因而一些事情，她还是知晓的。

比如沈阿才到底是谁的人…

若是沈阿才与太后没什么关系，那么她说完那些话之后，便不会听闻有些奇怪的江湖人曾在那些显现出异样的地方出现过了。

季东楼有些时候并不愿意沈岁厄知晓太多事情，然而有些事情，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毕竟影卫在她手上，鸽房亦是不会拒绝她探听什么消息的。

裹了披风的沈岁厄只叫燕无行跟随着，燕无行有些疑惑的走在沈岁厄后边，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沈岁厄。

“娘娘这是想吃哪家的点心，还是想玩什么东西？”

在燕无行眼中，沈岁厄惯是爱这些小玩意儿的，每每出宫，总是会带一大堆回来，只是陛下并不喜欢沈岁厄这般只身一人出去，因而每每都会暗中训斥影卫之人不向他禀报，此刻虽说是带了他…只怕陛下还是会心有不悦。

“娘娘还是告诉属下，属下帮忙去买回来给您罢？”

燕无行说的恭敬，却听见黑披风之中传来一声嗤笑，沈岁厄道：“莫不是在你眼中，我沈岁厄的眼中便只有这些了吗？”

不太明白沈岁厄这忽然的变脸，燕无行微微一愣，那厢沈岁厄的动作却也是更快了些，很快便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