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美色所迷，除非是权财所迷，一时之间忘记了自个儿的感官。

“没事便好，娘娘若是有事，陛下说不得要扒了属下这身皮。”

燕无行站在马车外边如此说着，走到马车夫边上去，坐在车辕上指路，沈岁厄本是想要闭目养神，不曾想动了动，便瞧着自个儿按着了什么东西，打开一

看，却是拜贴。

“国师倒是有趣。”

沈岁厄看罢，开口让马车夫调转车头，不过哪怕她不开口，说不得这马车夫也不会开往皇宫，毕竟这拜贴出现在这马车之上，这马车夫是谁的人，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燕无行还有些不解，问沈岁厄，沈岁厄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只闭目养神。

看来那日燕无行散播出去的流言，到底还是让裴念笙入了几分心，只他一直忍耐着不曾开口追问，沈岁厄在脑海之中演练了数遍的场景一次都未曾出现，裴念笙的拜贴却是不期而至。

她噙着笑，将自个儿头顶的帽沿整理了一番，从马车之中下来，走进裴念笙纸上所写的茶楼。

二楼，裴念笙在座栏杆边上的那处，一身白衣甚是显眼，还在楼梯拐角处，沈岁厄便将裴念笙看了个真切。

折屏挡不住那道不与世人同的风姿，堂上说书先生口中的“将相和”似乎也是入不了他的耳，他只捧着一杯茶静静的品着，像是在等待一个老友一般。

沈岁厄以披风将自个儿浑身上下都包裹得严实了才敢走到他面前去，燕无行却是被大门口的小二拦着

，请到一旁去了。

沈岁厄笑了笑，并不觉着裴念笙会将她怎么样——

不论旁人如何看裴念笙，裴念笙在她面前都从未露出过什么爪牙。

“来了。”

瞧着沈岁厄落座，裴念笙的眸子里边多了一丝笑意，清淡的很，一如他这人一般，沈岁厄回以微笑，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弓与箭袋上边，缓声道：“那日，岁厄多谢国师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