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晓原来国师也是个心善之人。”
季思成仍旧是冷嘲热讽,虽说他也知晓,此刻若是杀了季东楼,便是给季暮卿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继续攻城了。
“彼此彼此,世子爷不也是悄无声息的前去大营骗过那些个四体发达的武夫么?”
裴念笙赞季思成这举措是善举,让季思成忍不住笑。
如今这茶楼之中已是没什么人喝茶了,来来往往的,只叫一份米饭,一份咸菜的占大多数。
没人知晓这被围城的状况还会持续多久,也没人有心情再听什么戏曲、说书,只匆匆吃过饭便回家去求神拜佛。
这帝都大部分人家家里边是不烧火做饭的,因为买柴买碳,也需要一笔不菲的银钱,因而开灶,说来实则也是一种奢侈。
人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最好是向神明祈求无人落井下石,至于旁的,便不要多想了,自力更生罢。
这是裴念笙的看法,他与季思成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只他们面前有三杯茶,却只有两个人。
“你在等谁?”
季思成匆匆而来,方才嘲笑了一番裴念笙,才注意到着桌子上摆着的茶杯。
“他在等我。”
楼梯的拐角处走来一个灰袍老者,季思成只觉着这人有些面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裴念笙唤了一声师傅。
“师傅果然命大,便是掉下悬崖也不死,这若是搁在话本子里头,便活脱脱的便是个大侠命。”
裴念笙饮着凉茶,虽是叫着师傅,却并不起身相迎。
那老者冷冷一笑,面上也权且当这人有尊师重道之心,自个儿落座。
“没想到老国师仍然健在,当真是可喜可贺。”
季思成虽说不知晓钦天监这两任国师之间的恩怨,但瞧着这见面的气氛,也知晓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谢谢世子爷。”
老国师瞧着季思成,淡淡一笑,他这一脸的恬淡委实叫人看不出个什么名利熏心来,只道是这二人都是个内敛之人。
“徒儿找了师傅许久,师傅如今才现身,不知所为何事?”
老国师与裴念笙不同,那是真正掌握了些许玄门妙法的,不似裴念笙,一副神仙做派不过只是个故作高深的空壳子,内里实则什么也不会,便是最寻常的占卜之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