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来要回我的位置。”

老国师甚是平静的说，十几年了，这小孩儿当初便富有心机，如今更甚，他几次三番回到钦天监中，虽说那些神侍并未将他供出，却也并不买他的账。

这其中更有不少曾忠于他的老人。

“十几年了，师傅忍了十几年，为何如今却是忍不了了？”

裴念笙觉着好奇，老国师却是将目光落在栏杆旁搁着的弓与箭上，良久不语。

他也不知为何，只数月前卜了一卦，觉着卦象不吉，且不仅仅是关乎大梁的国祚，还关乎那登仙路的入口。

这世上谁人不想长生不老，眼前便有掌握了通向飞升成仙的道路之人，成仙，从遥不可及的传奇成了唾手可得之物，任是谁也不会忍得住的。

沈岁厄是块香饽饽啊。

“登仙路的入口要关闭了。”

老国师与裴念笙的争斗还是源于顾臻，然而顾臻已死，在老国师眼中，裴念笙便是一副皮囊甚好的鼎炉，因而待裴念笙的态度还算是好。

裴念笙几次在老国师的目光里边，都快忘了当年便是他将这老头子打下山崖的了。

“怎么会？难道国师知晓那登仙路的入口吗？”

季思成本是想问一句登仙路是什么，只转念想到那钦天监中的登仙台，便闭上了嘴。

“不知晓，这登仙路的入口只澹台家历代的后人知道。”

老国师摇了摇头，端着茶杯呷了口茶。

“澹台家的后人…沈岁厄？”

季思成喃喃着，目光落在裴念笙身上，无怪乎这人一直以来便对那小可怜好的不行，原是为了这事。

“是…只可惜三年前，我喂她喝下了‘忘忧’，她忘记了从前的一切记忆，并且，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裴念笙瞧着季思成在看他，如此说道，登仙路的入口是何等的机要，便是历代的皇族也不知晓的事情

，若是沈岁厄没有失忆，又挨不住茶花水牢之中的折磨，那么迟早是要让钦宇帝捡到漏子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谁也得不到的好。

“原来这世间真有所谓的飞升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