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生甚是平静的道:“现在,我可以上战场了吗?”
“可以,但是你得将这地上的草药全都捡起来,这些草药在内地或许并不值钱,但是在这边关,却是极难采的。”
将军如此说着,眸中光华闪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这事很快便从军中传到了帝都,阿朱握着这写了所有事实的信纸,长篇阔幅之中,好男儿的壮烈言语,
让她不由的落泪,她想将这封信藏起来,可裴相早已看过并气得胡子发抖,她是最后一个看到这信的人。
阿朱不知晓这信藏起来是要防止谁人看到,只觉着自个儿的心碎了一地,她一点点的将信纸揉碎。
如此又过了三个月,左生在战场小有名声,以勇悍不怕死在敌军之中传开了,将军升他做了副将,如此这般一路的升迁,不比在帝都考个状元要来的更加得意了。
“我想去看看他。”
裴相是个聪明人,知晓左生的心已是给了战场,不会再回来了,他很快便为阿朱另觅了一门亲事,那人是帝都的权贵,寻常人家高攀不上,裴家也得罪不起。
“允你两个月罢。”
裴相见着自个儿形容憔悴的女儿,如此说着。
“多谢爹爹。”
阿朱知晓,裴相是这世间最好的爹爹,不论他做错了什么,但本心是好的,她含着泪水辞别了父母,踏
上了前往边关的马车。
这一路上自有侍从保护,只从未出过院门的大家小姐,这次一走便是从帝都到边关,未免确实心酸。
大梁朝的边关为雍州,还未到边关,阿朱便听闻了这地方乱的很,因而戴了面纱才敢下马车,只她不知晓这般去军营寻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便糊里糊涂的转到酒肆之中。
再见左生之时,那白净的书生已然是被太阳晒黑了许多,身形仍然是瘦削的很,怀里抱着头盔,手里边提着一坛子酒。
喝酒的样子不像是个书生,很豪迈。
“小娘子…哥几个快过来看啊,没想到这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这般白净的女人!”
黑色的面纱之下,那张白净的脸恍惚间,是愈发的白了,阿朱很快便被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