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生只是如此说着,并未回头,只是走的脚步似乎更加的僵直了一些。
阿朱站了片刻,便晕了过去,再次睁开眼之时,却是天地开阔,她躺在地上,身下枕着一件男子的衣衫,眼前有火堆在燃烧。
左生坐在火堆边上,他的腿边还放着一只酒坛子,似是喝光了坛子里边的酒,他只是隔了一团火,静静的看着阿朱。
“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朱不知晓这是何处,左生没有说话,仿佛…大抵是觉着她说的话都是废话罢?他只是自腰间取出腰间的竹箫放在唇间吹奏。
曲子很好听,却既不是高山流水,也不是阳春白雪,只带着一股润物细无声的…春天的感觉。
天上蟾宫高悬,不见一点星子,阿朱那颗心随着左生的曲子一点点静下来,她没什么形态的躺回地上,双目看着天与山接洽出的白。
许不是什么白,只因天太黑,没有亮光的山也与黑色无误,因而看着那两物交接处,才渐渐有了一隙白色。
“你白日里不还是说话了吗?”
阿朱不明白左生为何不与她说话,她摸了摸自个儿面上的黑纱,这人似乎也并未揭开她的面纱一看究竟。
“怎么便突然哑了?”
阿朱有些自暴自弃的捶打着草地,这雍州野蛮生长的草可不比裴府那经过精心修剪的草坪,不过是捶了几下,她便觉出自个儿的手刺痛不已。
“嘶…”
阿朱倒吸了一口凉气,瞧着自个儿手掌之上细细密密的豁口,有鲜血缓缓从中溢出。
“怎么了?你没事罢?”
左生闻言,有些紧张的回眸看她。
“没事。”
阿朱漠然的将自个儿紧握成拳的手藏入背后,便要起身离开。
“你受伤了?!”
身在军中,左生对鲜血的敏|感远超阿朱的想象,他一把拉住阿朱的手,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只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细细的为她撒上。
“不用你管。”
阿朱只觉着自个儿矫情,只觉着自个儿没用,可这人不认她,却还是愿意将她从旁的士兵手中解救出来,还是愿意为她包扎,阿朱咬紧了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左生摸索着为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