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情(1)
她看过了,季东楼并未将还梦枕带回来。
哪怕从前或许确实有许多美好或者不美好的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其中定然有她所不能知道的事情。
沈岁厄垂着眼睑,在季东楼那双闭上的眼睛上落下一吻,缓缓揉了揉自个儿的胸膛,抬手招来了影卫,又将方才问穆乎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那影卫神情有些复杂,看了一眼卧榻之上睡得安稳的陛下,才在帘幕之后缓缓开口,他有些不知晓该用什么样的声音来保证沈岁厄听得清,那位陛下却又不会被吵醒。
沈岁厄也知晓那影卫的忧虑,但不知为何,心里边并不想离开这已是在做梦的男子。
只当他是梦里的左生,而她便是那在生命终结之时才算是拥有他的阿朱。
“回娘娘的话,裴公子的死,是燕将军动的手。”
沈岁厄中术的那一日,燕无行听闻了老国师并未整治裴念笙,便亲自上钦天监动了手——
那日的钦天监甚为混乱,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得沈岁厄传召燕无行,自个儿问个清楚,然而燕无行不在宫中,这三更半夜的,她为了这么点破事去打扰他,似乎也并不妥当。
“行了,你下…不,你帮我去调查个事,大约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沈岁厄那影卫附耳过来,自个儿低声对他耳语了一阵子,方才放他离去。
江南送来好些肥硕的蟹,季东楼醒来时,沈岁厄正在剥蟹,她将蟹肉剥好后细细的放在小碟子里边,季东楼睡醒之时见了,眸中便生出几分柔意,他有些不忍的行到沈岁厄身后,探手接过机灵的内侍递来的湿毛巾擦过手,才一把抓住沈岁厄手中的蟹壳。
“怎的便是亲自动手了?让内侍站着干看做什么?”
这些本便是有布菜的内侍专门剥好递上来的,此时
已是半夜,因而沈岁厄并没有让穆乎多叫人来伺候,便是穆乎自个儿,也被她打发到下房去歇息了,只在这房栊中留下一个可供驱使的,也只是防着季东楼有什么事,她一个人又忙不过来罢了。
“不过是剥个蟹罢了,又不是什么一个人做不了的活儿…”
沈岁厄小声嘟囔着,将自个儿剥好的蟹递到季东楼面前,又斟了些温热的黄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