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穆乎说了,说你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难为你了。”
沈岁厄极少说些温存的话语,季东楼闻言,垂着眸子笑了笑。
烛火之下,那眉那眼仿佛是随时能随风散去,沈岁厄记忆中的那片蒲公英海隐隐浮现,冰冷的铠甲却是轻易将绕指柔尽皆击碎。
“不过是寻常罢了。”
季东楼摇着头,与沈岁厄一并吃过晚膳,面上仍是有睡意,瞧着沈岁厄那双眼中都是光,便又陪着她躺
在丹墀前边的斜梯上,一同看这秋夜里的景致。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会睡那般久?”
沈岁厄闻着季东楼身上淡淡的酒味,好奇的开口,季东楼动了动头,道:“许是什么术法缘故,国师总是不会让你受伤的。”
“那…你有做梦吗?”
“他确实不会让我受伤。”
沈岁厄并不意外季东楼会这般想,毕竟这世间到底也只有她一人“知晓”那所谓的登仙路的入口了,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国师定然比季东楼更加的提心吊胆。
“我也确实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边,我成了阿朱。”
季东楼本是放松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惯不是个爱看话本子的,知晓这《风月诀》还是全靠了这几世沈岁厄的熏陶,而《风月诀》中那爱而不得的女子,正是阿朱。
那话本子的结尾,并不太好。
季东楼是看过那话本子的,因着每一世他寻着沈岁厄,不论他看得有多严,裴念笙都会找着机会说与沈岁厄听,每每沈岁厄与裴念笙见过面回来,她知晓了裴念笙的名字,都想让他教她写。
“裴念笙死了,你难过吗?”
季东楼有些紧张的问道,他不知自个儿为何紧张,分明沈岁厄已是他的人了,分明她也从来便很在乎他,视他为神明。
“我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