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坦然的说着,目光望向天外不知与她相距多远的星辰,只道:
“东楼哥哥总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凭心而论,他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虽说有时功利熏心了些,但…”
沈岁厄说不下去了,但是什么呢?
裴念笙待她确实不错,但也并没有多好,只每次见面都说着那几个无聊的问题,亦或者总是以一种颇为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打从一开始,裴念笙与沈岁厄之间的记忆便没有相同的地方,他那莫名的深情,反倒是让沈岁厄有几分突兀,因而觉着自个儿难以承受。
且裴念笙虽说总是这般,却也并未强求过她什么,季东楼说他是个坏人,鸽房之中传来的消息也指证裴念笙并不是个什么干净的人,更是与燕无行有着血海深仇。
可裴念笙却也愿意弄臭了自个儿的名声,便只为了让香君和钟小妹生活的更好些罢了。
这时年女子谋生计本便是艰难,与夫家和离的妇人更是不易的很,钟小妹拉扯着香君,本便是生活艰难,有了那样的谣言之后,这偌大的帝都,便再也无钟小妹与香君的立锥之地。
也许这世间的人,本便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罢,沈岁厄说不出话来。
“你看见的,与我说的确有不同是吗?”
季东楼的眸中暗了暗,幽幽的叹了口气。
沈岁厄点头,季东楼轻轻的摸着沈岁厄的发,没有
多做解释。
“东楼哥哥有将那只还梦枕拿回来吗?”
“我随手让祝乘风丢出去了。”
季东楼如此说着,沈岁厄不再多问,只白日里又问过祝乘风丢在了哪里,祝乘风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才道这丢了难免还是会被人捡到,于是他便自作主张的让小内侍将它烧了。
沈岁厄有些颓然的回到碧栖台中,只觉着她那些看不见的过去,都变成了横在她与季东楼之间的巨大沟壑,她在此岸,季东楼在彼岸,两两相对,相隔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