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厄心中清楚,她留在流溯台,除却扎眼,更多的还有尴尬。
起码…以这个名义出了宫,她也定会学会一个人好好儿的生活的。
“沈,岁,厄。”
窗内的人咬牙切齿,他握着自个儿的双手,修剪得当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沈岁厄从心底里生出阵阵寒意来。
“你为何从来便将我说的话当作是耳旁风?”
沈岁厄垂着头,耳旁传来季东楼暴怒的声音,她缓缓弓着身子,将自个儿的脸埋进大|腿上。
“我让你不要出宫,你便千方百计的想出去,我说裴念笙是坏人,你偏要与他来往…”
窗内传来有些痛苦的声音,沈岁厄只是静静的抽泣。
卓于赶来之时,听闻了内侍的小声叙述,也是吓坏
了,他忙劝着这小姑娘。
平素里这孩子可是最爱黏着殿下了,今日竟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一定是疯了罢。
“你说,这一回,我要怎么罚你?”
季东楼揉皱了自个儿才写的纸团,从窗户里探出身来,那双姝丽眉眼就那样突兀的瞧着将自个儿缩成一团的沈岁厄。
那小小的身子蜷的跟只熟透的虾似的,是沈岁厄才来流溯台时,睡觉的姿势。
这样的沈岁厄,显得可怜兮兮的。
季东楼面有不善的以手勾起沈岁厄的下巴,瞧着她的满脸泪痕,忽而心有所感的在她的面上吻了一吻,尝过她的眼泪。
“他有对你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季东楼是时常亲这姑娘的,只是基本都是在她睡成大字形时,在眉间落下浅浅一吻,便能够让这姑娘安睡一晚上——
沈岁厄时常将这归功于她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这
让季东楼很多时候都哭笑不得,要知道大多数时候,是这姑娘扯着他的衣角不想撒手,因而便是顾臻前辈想入她梦,说不得都要被守在沈岁厄身边的他给吓着。
“没有。”
季东楼瞧着沈岁厄哭着摇头,心中便愈发的有股无名火,他在很克制了,只想将这小姑娘养的好好儿的,每日里该吃吃该喝喝,想怎么幸福,便怎么幸福。
但这姑娘总是不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