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烹(1)
因而这茶楼开了这般久,这掌柜也不知实情,只前些时候才知晓真相。
那日正逢着国师之位交替的第三日,茶楼之中的客人依旧是多,说书的先生依旧是磨磨蹭蹭,将一则半盏茶功夫便能够听完的故事,愣是讲了两盏茶之多,偏生底下听故事的人觉着有趣,并不吝惜他们的掌声。
东家来时面色有些难看,自二楼他常坐的地方取了弓与箭包裹好,又画了一幅小像递给他,好生的交代了几句,忽然问他:“你觉着我这间茶楼如何?”
“客似云来,比旁的店铺生意都要好许多。”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在这里做活,有干劲,且虽说收到的银钱都不是自个儿的,但看着舒心。”
掌柜直言着,好奇这东家今日里为何会问这么个问题,便瞧着东家转过身来,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儿,道:“那…从今日起,它便是你的了,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的待它。”
说着,东家取了地契,不待掌柜说什么,便转身离开这间茶楼。
外边的行人并不多,毕竟秋收时节,便是平日里住在城中之人,也太半是回家收农作物去了,那东家走的也并不快,只不知为何,掌柜却怎么也追不上。
他只得握着地契回茶楼,正逢着有茶客结账,看过一眼小像,道了一句好俊俏的后生。
沈岁厄听掌柜说过前因后果,知晓这包裹里边装的是什么,有些迟疑的接过来,见掌柜将那小像卷好,似是要收藏,忙道:
“可否将这幅画,也送给我?”
掌柜闻言,有些不舍的将画卷递给沈岁厄,又问了几句嘴。
“不知小公子何许人士?今年多大?可有婚配?”
这言语将沈岁厄吓得落荒而逃,回宫之后,沈岁厄将这经历说与季东楼听,季东楼只觉着自个儿笑得有些肚子疼。
虽说裴念笙画沈岁厄的小像,他本该是觉着生气的,但瞧着那画工细腻,他又委实是气不起来,只不许沈岁厄再看。
“老国师曾说过,裴公子不是个学道的材料,那占卜之术老国师更是怎么也教不会,因而…他又是怎么知晓娘娘会穿成那般模样,路过那间茶楼的呢?”
彼时的沈岁厄正在打量着那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