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弓是当年先帝赏赐给裴念笙的,不少人都知晓曾被先帝拉开,对准过裴相,这弓送给裴念笙,倒是有几分深意的。
沈岁厄不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边,也曾见过几次,因而并不陌生,她只是觉着有些莫名的眼熟。
“你这话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沈岁厄垂着眼睑,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季东楼的神色,实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瞧着自个儿家媳妇儿带回来一件旁人的遗物,心情都会有些微妙的。
因而沈岁厄拿不准季东楼这是个什么态度,也忽然间害怕他会大发脾气。
“这弓是他留给你的东西,你便收着罢。”
实则季东楼也没有想到裴念笙死了还会有这么一手,他只是捧着丁香馄饨,闷着声音说,说着,又说沈岁厄若是想去祭拜一下裴念笙,他也并不会拦着。
不过这落入沈岁厄的耳中,大意却是你若是敢去祭拜一次,我便打断你的腿云云。
沈岁厄打了个冷颤,将弓与箭都收拾好,让穆乎藏入库房之中。
然而,她到底还是去了,那是一个深秋的雨天。
彼时老国师的伤势已是好的差不多了,成日里边进宫与季东楼谈论一些玄学。
沈岁厄不太相信这些,便寻摸着自个儿悄悄溜出了宫。
自裴念笙死后,季东楼便也不怎么管着她的自由了,只让她自个儿小心便罢,沈岁厄心里边有些复杂,说不出自个儿是否是在季东楼眼中失了宠,但也确实四处溜达,去了好些地方。
香君已是长高了许多,她握着裴念笙留给她的剑,目中透露出些许坚定来。
瞧着雨中撑伞而来的沈岁厄,眸中似恨似怨。
“香君?”
沈岁厄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没太明白她为何会如此看她,彼时钟小妹听了沈岁厄的声音,出门来,便瞧着了沈岁厄。
她将自个儿沾了阳春水的十指在围裙上擦了擦,一把抱住香君,与她一同在地上磕了个头。
“娘娘恕罪,香君她只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