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见的，本是想与东楼哥哥一起吃。”

沈岁厄自然知晓季东楼是看不上这街边的糖葫芦，但她总是仗着季东楼不忍拂她的意，而有些任性的强迫着这人与她做各种有失仪态的举措。

“如今却是不能吃了。”

沈岁厄唉声叹气着，将眉毛拧成了一团，那厢季东楼却是笑了笑，与她说起旁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那日周太后落水，修养到如今，气色已是好了许多，便想着再枕一回还梦枕，而国师也在催促着，让沈岁厄快些将枕头还回去。

“国师难道便不想知晓登仙路的入口何在了吗？”

沈岁厄微微一愣，没想到国师还有想要将还梦枕要回去的时候，但想着他那年纪，也确实应当有些让他沉迷其中，愿意为之去死的回忆了。

季东楼面色复杂的看了沈岁厄一眼，沈岁厄被看得有些心虚，她缩了缩脖子，然而这偌大的碧栖台中，也确实只她二人眼对眼的。

“也是，这世间便是真存在这样的入口，我也是不知晓的。”

所谓的知晓登仙路的入口，不过是沈岁厄当年用来骗裴念笙的谎言罢了，若是历代澹台家的人当真都知晓这登仙路的人口，早便自个儿踏入登仙路，自个儿得道升仙去了，何曾会传到如今？

且所谓登仙之道，一条道对应一个仙位也对应一个修士，那不属于老国师的道路，老国师只怕踏上去，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罢？

便是沈岁厄这个不通术法之人都知晓的道理，老国师与历代的国师没理由不知晓，为何他们还会前仆后继的寻找澹台家的人，以求知晓这入口的所在地？

这点也确实可疑的很。

“东楼哥哥似乎对老国师的话总是深信不疑。”

沈岁厄垂下眼睑来，没有瞧着季东楼那双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他只让她用膳，半晌才问：

“岁厄既是不相信这世间的玄乎之事…那，可相信这世间有转世重生之说？”

沈岁厄的肩头颤了颤，本以为这事季东楼终其一生都不会与她说起的，只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有朝一日，将他心底里可谓说得上是最为隐秘的事情说与她听。

“岁厄不是不相信这世间的玄乎之事，只是觉着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并非是轻易能够习得的。”

“天地造化若是那样容易参透，这大梁的土地里边又哪会有这般多的痴傻之人。”

“至于轮回转世…岁厄从未听人说起过，但那转世之人若是出现在岁厄眼前，岁厄自然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