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破冰（3）

“怎么？你不信？”

季东楼见沈岁厄半晌未曾说话，便上前去搂了这姑娘好言宽慰，沈岁厄有些懵，只听着他闻言细语，将甜言蜜语一一记在心中。

“我没有不信。”

沈岁厄笑的有些飘忽，让季东楼心中有些不安，但见沈岁厄这般说，却也并未多问。

周太后这次大劫来的匆匆，又逢着临近年关，季东楼便在佛堂之中照顾了几日。

室内的红梅在窗外的雪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明艳了些，偏生在那白瓷花瓶之中放着，无枝无叶的，愈显孤傲。

周太后醒了有两日了，此刻躺在卧榻之上，听着了朱嬷嬷说陛下来过，微微一愣，有些不信。

“他为何会来？”

周太后私以为她与季东楼之间的情分，大约便也只

剩下血缘之恩了，这些年来，季东楼对她也一贯是薄凉的很，莫说是连着几日来佛堂坐坐，便是逢年过节，季东楼也是懒得过问一句，多数时候是沈岁厄眼巴巴的过来为他说好话。

“陛下到底是娘娘您亲生的，他心里边实则是惦念着您的，平日里您待他淡泊，自然他也不会表现的过于热烈了。”

平素里沈岁厄还偶尔来佛堂之中坐坐，如今出了这事，便愈发的不会来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周太后的目光落在那枝盛开的红梅之上，她本不是个旁人随意一个动作便以最坏的想法揣测的人，只这些年来与钦宇帝互相算计，早便让她谁也无法相信了。

朱嬷嬷没敢再接话，只让周太后自个儿静坐着。

这佛堂里边，除却那尊金雕的佛，最值钱的便是这些年来她一遍遍抄录的佛经，送了些入法华寺，剩下的全在这供了佛像的桌下。

沈岁厄幼时喜欢在这桌子下边藏糕点，珍而重之的带回流溯台给季东楼，自沈岁厄被关入茶花水牢之后，这桌子下边再没有人藏过糕点，她那些细碎的、卑微的、自以为隐藏的极好的爱恋被裴念笙的一口忘忧散去，她倒是忘得干干净净了，而陪她一起见证的人却是怎么也忘不了那些甜腻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