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阁司是死于十夜楼杀手之手。”

“他果然是回来了。”

犹豫了片刻，沈岁厄又道：“好生葬了罢。”

季暮卿回帝都已是有些时候了，季东楼与周太后上演郑庄公与母姜氏“黄泉相见”的戏码之时，他便在隔壁包间静静的听着。

青舍包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只要不是将声音压低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都是能听的清楚的。

除夕夜，往年先帝还会将他们聚在一起，今年他却

是只能孤家寡人的过了。

本是想着来青舍耽搁一宿，左右这里边也有不少与他一般无家可归之人。

季暮卿听了会儿琴，便瞧着檐上有人脚步轻盈而来，借着这黑夜将身形掩藏的颇好，只可惜那一身黑衣在雪色的映衬下，有些突兀。

“扰了本王的雅兴。”

蓦地说了一句，季暮卿身旁站着的人已是飞身而去，将那人引开，半个时辰之后才堪堪回来。

季暮卿瞧着他走近，皱了皱鼻子，出言道：“去洗了再回来。”

说话之时，他已是瞧着“季东楼”与周太后从茶楼里边走出来，向门外而去。

相较于青舍之中的千灯红绸，街上虽说是挂满了灯笼，这时辰却还是稍稍冷清了些，不比来时的人潮拥挤。

季暮卿只说了句有些意思，便继续自斟自饮。

亭中弹琴的女人见季暮卿一人饮酒，便停下动作，起身为季暮卿剥了颗葡萄。

园中的雪水还未消融旦尽，这女人身上却穿的清凉，层层薄纱之下隐见肚兜，离季暮卿近了，一股幽香便直直的钻入他的鼻孔之中。

“香，当真是香。”

季暮卿眯上眼，受用了那女人递来的葡萄。

“这除夕夜，公子为何只身一人来此听曲？”

“家中无人暖炕，一个人住着难免寂寞，便出来了。”

季暮卿将自个儿倚在朱漆的柱子上边，面上露出几分醉意来，手指头勾住了那女人的下巴，浓艳的眉眼之中饱含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