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东楼没说过他在等沈岁厄,但在这碧栖台中伺候的内侍们谁人不知?
那位小皇后虽是爱玩,却也从不会天黑还不回宫的,她从来不舍得让陛下等的。
今夜这般,定然是出事了,可鸽房的探子却只探得皇后出城了。
平素里总是跟着皇后的影卫,也并未传回什么奇怪的消息,看着如寻常一般,她只是出了个门,回来的晚了些。
仅此而已。
然而也正是因着如此,季东楼这般不闻不问的等着的模样,才让人觉着心中生寒。
“陛下,该歇息了,明日还要上朝。”
“你睡罢,朕再看会儿书。”
季东楼面色平静的瞥了祝乘风一眼,自个儿扶了烛台,示意祝乘风退下,祝乘风见状,心知再劝无用,便躬身离去。
毕竟明日里季东楼起的早,他起的比季东楼还要早些。
见祝乘风退下,季东楼倒真是起身去书架上翻了话本子来看,只才将书卷握于手中,便瞧着了影卫阁司
令牌静静的躺在架子之上。
沈岁厄此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可能不回来了。
季东楼只觉着呼吸一滞,一向是被暖得热乎乎的心窝也渐渐冰凉起来,如同堕入黑暗中的人潮。
第一世他为傀儡皇帝,也曾游于街头,听着百姓谩骂,那时候的心情,莫过于如此。
季东楼将令牌捡了握在手心,细细的抚过,确认上边连一点沈岁厄的味道都不曾存,有些失落的看了片刻,才让人将影卫副阁司唤来。
他记得分明,自上一任副阁司死后,沈岁厄便着力于甄选新的副阁司打理影卫司之事,只也没多久的功夫,沈岁厄还没有记清那人的名字,便这般去了。
如此生离,不如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