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情(4)
“还有旁的事吗?”
“陛下打算带着皇后出巡,朝堂政事暂时交由太后打理。”
季暮卿微微一愣,喃喃道:
“这小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若季东楼真无心帝位,先前太后与他争权,便不会以雷霆手腕镇压,也不会逼得钦宇帝自缢于碧栖台中,更不会死守着帝都…
季暮卿看不明白,捧着手里的茶杯,陈恒弯着腰在季暮卿的耳畔低声道:
“既然这位陛下要带着大肚子的皇后出巡,那王爷,咱们不如…”
“你去安排一下。”
季东楼继位不过一年,先前又做出种种惊世骇俗之事,因而真正忠心的大臣并不多,有的也只是忠于这个国这个朝罢了。
君主之所言行,再怎么令儒家学派教育出来的人厌烦,也始终是厌烦罢了,真正有反心的并不多,能换个君主,自然是件好事。
“好,属下这便去,王爷多年夙愿,就此了却,喜事一桩。”
“这话说的太早了。”
季暮卿皱了皱眉头,罢手让陈恒先去办事。
十夜楼虽还屹立,却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由他随意挥霍的资本了,楼内杀手虽有,江湖上的信誉却是没从前好了。
“东楼哥哥?”
碧栖台,沈岁厄望着自个儿眼前的清单,眉头微皱,她虽是没有试图离开皇宫,却也有种这宫里边越发的压抑之感,明里暗里哨位多了不少。
这平白无故的,搞了这般多的哨位到底是什么意思,便是沈岁厄脑子转得再慢,也明了了。
只她不明白,季东楼既然已是做到这般地步,为何又要带她离开宫中。
“嗯?”
季东楼将手里的狼豪搁进笔洗里边,并不瞧那墨汁在清水中渐淡。
只去瞧沈岁厄,她本是没什么孕期反应的,开了春,还在抽芽的杏树下边荡秋千,不知为何,最近有些爱哭,往日里零嘴总是少不了,近些时候也不爱吃了,只比往日里更加的黏他,背着人时,恨不能将整个人长在他身上,时常叫季东楼有些哭笑不得。
瞧着沈岁厄的面色如常,他又觉着自个儿这说话语气不太好,又放柔了声音道:
“岁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