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岁厄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只觉着季东楼最近似乎比从前更加的迁就她了,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揪着自个儿身上的衣料,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温暖。
只每每想起腹中的孩子,沈岁厄又觉着自个儿心里边搁了些什么,硌得她心中发疼,沉重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会舍得将自个儿的…
“可是身上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没…”
提及这些,沈岁厄撅了撅嘴,小心翼翼的护住自个儿的腹部,然而没一会儿,又整个人都软软的躺在他怀中,问他为何整理了那么长一条清单,究竟要做什么。
“我记着你想去云州。”
“现下便动身吗?”
沈岁厄有些惊愕,她猛地起身,额头磕过季东楼的下巴,又忙去瞧他是否撞伤。
“还得等一个月。”
季东楼低着头瞧了一眼沈岁厄的肚子,捂着自个儿吃痛的下巴。
“为何会如此仓促?”
沈岁厄眨着眼,目中的忧心忡忡落入季东楼眸中,让他面上的神色愈发温柔了几分。
“可是怕生产的时候觉着疼?”
季东楼这般说着,瞧了沈岁厄面上的犹疑,又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脸。
“你放心罢,生产之时虽说会疼…我也无法替你承担这份痛楚,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说的认真,眸子里皆是星光,像是寻常人期待自个儿的孩子降生那般,可他越是这样,沈岁厄便越是害怕。
打从沈岁厄从茶花水牢出来之后,她的目光之中,她的世界里边,全然只是他,也从来都只有他,然而真相刨白于她的眼前。
所有一切的美好,皆是梦幻倒影。
“我还是觉着太仓促了,陛…竟帝王出巡是件大事,东楼哥哥走了,这朝中该由谁人来坐镇?”
沈岁厄低着头绞着手指,她并不如季东楼所看到的那般天真烂漫,且便是再傻的人,心中也有自个儿的计较。
“这朝中自有太后来执掌,且既然淮王回来,你对淮王有什么映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