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还算是兄弟吗?谁家的兄弟会成你我这般模样?”
季暮卿垂下眼睑,面上多了几分冷漠。
季东楼闻言,亦是无言,他本是有许多话想与季暮卿说的,事到临了,反倒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们之间的氛围,便未曾好过。
“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罢。”
沉吟了片刻,季暮卿见着季东楼仍是未曾开口,便忍不住率先开口。
“我知晓你恨我夺位,也知晓你恨我…我仍是想说一句,若有一日|你如愿以偿,烦请善待他们。”
季东楼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让季暮卿觉着有些恍惚,等缓过神来之时,季东楼已是不在了,季暮卿垂下头望着自个儿手中的酒杯。
这漆黑的天幕之下,他看不清杯中人的模样,只觉着有种愁绪笼罩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如愿以偿?
他现在可没什么愿望好说的了,他只想看着别人不如意,旁人也如同他一般不如意了,他心里边便开心了。
季暮卿有些恍惚,眼前仿佛是又看见了左成碧,那可恶的女人成日里作天作地,还将野男人带回家中,季暮卿恨恨的咬着牙,当日将她按在柱子上掐的那一刹那,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他松了手,酒杯从高处落下,直到摔出动静,才堪堪回过神来。
虽是开春,但这夜风到底寒凉,他穿得又不多,很快便打了个喷嚏。
“主子。”
陈恒负伤而回,鲜血滴在楼道之上,被夜风一吹,腥味冲的让就去有些反胃。
“你受伤了。”
季暮卿侧过身子抬手掩鼻。
“无妨,老国师虽说求仙无望,却是副不死之躯,确实有些难对付了些。”
陈恒步伐蹒跚的在季暮卿面前坐下,说话之际,俱是喘息。
季暮卿看了陈恒一眼,抿着唇半晌,才道:
“你说,先帝有没有可能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