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不敢多想,这么些年了,她早便以为自个儿放下了,可是…
“娘娘,这实在不是什么孽缘啊。”
朱嬷嬷这些年来伺候在周太后身旁,看得真切,分明便是周太后自个儿想不开,才与太上皇生疏至此,但周太后一向是听不进旁人的劝解,且前几次朱嬷嬷已是吃了恶果,此番她必然是不会再犯了。
“你总是帮着他说话。”
周太后冷冷的看了朱嬷嬷一眼。
朱嬷嬷:“…”
她一言不发的敛着衣襟退到一边去,只让周太后自个儿发呆。
“也许你说的对。”
周太后不知是想着了什么,这般说道。
“这些年来是我太任性了。”
正说着,天色暗淡了下来,不过转瞬便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香君甚怕打雷,才听了一声雷鸣,便捂着耳朵跑开了,周太后见状,忙示意朱嬷嬷出去送送。
幼时的沈岁厄什么都怕,一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情便往季东楼房里钻,便是打雷也不例外。
沈岁厄在未进茶花水牢前在佛堂住的最后一|夜,也是这般天气。
思及沈岁厄与季东楼,周太后便忍不住伤感起来,那厢朱嬷嬷跟在香君身后,见着香君进了房栊,方才松了口气。
香君并不知晓她身后跟了人,一路哭哭啼啼的奔回禅院,还未来得及在被窝里藏好,便听得有人说话。
“陛下当真是体健。”
这禅院颇大,暂居的并不止香君一个,只她日日都守在寺门口,因而并不知晓这里头都居住了什么人,此时听着人声,有些魂不附体的往被窝里缩了缩。
“你不在雍州守着,来此处做什么?”
钦宇帝捏碎了手中的蝉蜕,有些警惕的打量着左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