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楼皱了皱眉头,盯着沈阿才看了半晌,才道:“伏龙会本便是因他而生,他已经死了,现如今消没,也挺好的…”
沈阿才是深知这个理,但自个儿解散与旁人的拆毁分明便是两种不同的心情,且伏龙会到底只是个民间小团体,大多数时候皆是为了帝都的老百姓考虑,并未做他想,因而这般一散,帝都的百姓无处请命,自然是会引起一番轰动。
这番言论,便是沈阿才不说,季东楼也是知晓的,因而他只是抿着唇,一语不发。
“你想我怎做?”
季东楼见他跪地不起,沉吟片刻,才问沈阿才。
“新帝现如今满城的抓壮丁修陵墓,官府自然只会帮着他抓,现如今皇宫门口跪着许多老弱妇孺,还请主子拿个主意。”
沈阿才这话说的语无伦次,还好季东楼早便知晓前因后果,不然说不得是要疑惑许久了,他将双手拢在袖中,低声道:
“修陵墓这事,我很明白的告诉你,这陵墓是一定要修的,天家颜面,新帝不可能不会顾忌,除非是由老国师出面,但是…”
但是老国师已是不理世事良久了,季东楼长长的出了口气。
“主子素来与老国师交好,总不能看着百姓受苦。”
帝都虽说不是乡下地方,需要青壮年劳作,却也并非所有妇女都能在街上抛头露面,大半部分店铺里边工作的,仍旧是男子。
新帝将所有青壮年都抓去修陵墓,偌大的帝都,半
数以上的店铺关门歇业,剩下的半数,也是半开业的模样,长此以往,只会加速大梁朝的灭亡。
季东楼面色平静的看着沈阿才,并未说话。
“主子。”
“这天下又不是我的天下,子民也非我的子民,何苦要给我带高帽,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良正直之辈。”
“主子?”
沈阿才惊愕的抬头,便见明晃晃的烛火之下,季东楼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神色莫测,分明整张脸都暴露在烛火之下,却莫名的给他一种阴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