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如今做的事情国师想必是有所耳闻,国师惯来是心善的,为何不帮顾着劝解新帝一下?”
老国师闻言,停下倒茶手,似笑非笑的看了季东楼一眼:
“贵人如今自顾不暇,怎的还有心思去插手旁人之事?”
“这一天迟早要来,既然早便料到,又何来自顾不暇一说?”
季东楼低着头笑,他捧着茶杯品嗅过茶,若无其事的说着鉴言。
老国师似是有些触动,这时有内侍捧着点燃的香炉进房栊,搁在桌上,烟气缭缭,很快便在房栊内,季东楼看着老国师的面容隐在烟雾之后,似乎是多了几分苦涩。
老国师喟叹了一声,苦笑道:
“贵人以为,老道有什么资格劝戒陛下?”
国师令已不在手中,失了国师令的国师,拿什么来与皇权抗衡?
民众之信服,神庙的香火早已在这几年里被这三代皇帝摧毁的差不多了,老国师空有国师之位,实则也不过是在季暮卿的垂怜之下苟活罢了。
“国师有大智慧,若是想劝,必然有法子。”
“实不相瞒,陛下用了过多的致幻香料,现如今,那可真真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老国师摇了摇头,目中却有一丝隐隐的得意。
季暮卿为何会听不进旁人的话语,这事还是老国师
一手促成的,季东楼恍然大悟。
“如此,便叨扰了。”
季东楼闻言,知晓再说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于是起身告辞,然而与老国师行到门廊,却不见沈岁厄的身影。
“贵人何必忧心,内侍不过是带着尊夫人去洗手罢了。”
老国师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廊下停了步子,望着天外的如洗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