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
季东楼终于注意到老国师这话里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缓缓转身看向老国师。
“对,内侍。”
就在此时,这杏花居中响起第三人的声音,旋即便是一阵脚步声从石桥上边传来。
季暮卿愈发的伶仃了几分,身上裹了数件衣衫,却只将他衬得愈发的骨瘦如柴,他的眼窝深陷,季东楼不过是远远的看过季暮卿一眼,便被那双亮的有些让
人心悸的眼给惊到了。
沈岁厄幼时的眼也是这般的黑亮,不过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好上了许多,季暮卿这双眼,分明便是长时间不睡觉导致的,因而看起来异常的悸人。
“没想到罢,风水轮流转。”
季暮卿瞧着季东楼面色难看,心里边便说不出的畅快。
他自小便与季东楼争夺,虽说贵为太子,上有父皇偏帮,下有群臣相护,每每相争,必定胜利,但每次获胜,季东楼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这让他郁结了许久,偏生此刻…
其实沈岁厄从来都是季东楼的软肋。
季暮卿低着头,笑起来有几分冶艳,却愈发的不敢看季东楼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有死的?”
事到如今,季东楼反而并未着急着问沈岁厄的死活,他只是探手缓缓抚平自个儿袖上的褶子。
沈岁厄前些时候发疯,非要给季云霰绣什么莲花肚
兜,在轻薄的布料上绣着难下手,便拿着他还未上身的衣衫练手,那一瓣莲花绣工说不上出挑,不过平平,季东楼却欢喜的很,只可惜那姑娘绣了一瓣,便将绣肚兜的想法给打消了。
“本朕也真以为你死绝了,死透了。”
季暮卿摊开自个儿的双臂,站在池子边上作鸟兽飞翔的姿态,他的常服袖子宽大,风将他的袖子吹得鼓荡,在内侍的称托之下摇摇欲坠,反倒是愈发的显得羸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