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宇帝盯着沈岁厄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我娘亲，她真的有那样好吗？”

沈岁厄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是那个对她非打即骂的村妇沈氏，而非是在钦宇帝的描述里个性冷清做事果决的影卫顾臻，因而她觉得有些愧疚。

“她是一柄极其趁手的工具，只可惜…”

年少轻狂的钦宇帝对顾臻动了旁的歪心思，钦宇帝眨了眨眼，端起手中的茶杯饮了口茶。

“只可惜什么？”

沈岁厄放下手中的毛笔，不自觉的曲臂握拳，一双眼亮闪闪的看着钦宇帝。

相处了些许时日，钦宇帝还是头一回见着沈岁厄这等动作，一口茶差点没憋住喷出来，不动声色的咽下茶水，钦宇帝干咳了一声。

“只可惜她离开了影卫啊，朕很好奇她是怎么跟你父亲相识相知的。”

“您见过我父亲吗？”

沈岁厄更是吃惊了，沈父长年在外打工挣些薪资，她对那位只知道挣钱养家的父亲印象并不深，只每回看他回来都是提着棉被，在家小住几日便离开。

于沈岁厄而言，沈父值得感谢的地方便是他回来时，娘亲会允许她去烧热水洗澡，会穿几日干净的衣裳，上桌子吃几顿饭，睡几次床榻，还可以不做家务…

沈父在沈家村是出了名的老婆奴，村里人说什么他都不信，只信娘亲说的话。

这也是沈岁厄恨沈父的地方。

村里人说沈岁厄是灾星，沈父不信，娘亲说她在家做家务是如何如何的累，沈岁厄丝毫不懂的分担她的负担，沈父闻言，提着棍子就将她胖揍了一顿。

沈岁厄垂下眼帘，掩下眸中失意。

“见过，只可惜也不能为朕所用。”

钦宇帝有些失意，放下手中茶杯，直到他离开，沈岁厄才想起来钦宇帝的话未说完。

怀来郡郡守不放季东楼和他的军队进城，后来呢，后来又如何？

钦宇帝没有说，直到过了好几日，她才渐渐从宫中的流言蜚语之中得知，怀来郡郡守不开城门放季东楼进城，他连夜进城软禁了郡守，大开城门。

季东楼想要开仓济民，然而怀来郡的粮仓，早已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