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中送来模糊、奇异而又朦胧的声音，调子有些奇怪，季东楼听得不甚清楚，只抬头看了一眼房檐下的燕无行。

“这时节哪来的飞鹤？”

燕无行喃喃着，拿鞋尖踢了踢气死风灯，便见着季东楼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去查。

天降异象，于季东楼而言，这一|夜注定了又是难以入眠，然而不论今夜如何煎熬，明日清晨，他还是要如常起身的。

谁都能倒下，唯有他不能。

只不知岁厄如今流落何方？这样的天气里若是室内没有暖炉，肯定是要冻坏了。

“阿嚏！”

季东楼关上窗户，因着打喷嚏而将印堂撞在窗棂上，他认命的捂着印堂躺回榻上。

天还未亮，燕无行便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个让他比较惊异的消息。

“天命圣女，降世救人…”

季东楼握着手里头的窝窝头，听完燕无行的话喃喃自语。

“你说那个圣女是谁？”

“回殿下，是沈岁厄。”

“岁厄？”季东楼皱了皱眉头，转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和国师在一起。”

“他们这样未必不是个法子，只是她从小所见到的，都是恶，在她看来，她的能力，是恶。”

一个自我厌弃的女人…

季东楼握紧了拳头，又无力的松开。

“秦瓇有说过什么时候回帝都复命吗？”

“这边的环境也就这样了，他一个帝都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多待几天自然就会受不了了。”

燕无行笑着摇了摇头，秦瓇在门外听了片刻，听得有些茫然，不过最后那一句倒是听懂了，忍不住一阵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