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行说完这句话,便不再搭理钟振宇,吃了烧鸡喝了黄酒才上前来将钟振宇抱着便出了医馆,只留下收了银钱的大夫提着染血的剪子目瞪口呆。
乍一被抱起来的钟振宇也是一脸懵,直到他被塞进马车。
“谢谢你没有真的对二殿下动手…车钱我付过了,你自己家地址你自己跟车夫说一声,我不知道。”
燕无行确实不知道钟振宇家住哪,将钟振宇毫不温柔的丢进马车里边垫了软垫的椅子里边,便转身提了搁在店外的伞撑开,消失在黑夜之中的大雪里。
“…”
钟振宇有点茫然,不太明白燕无行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
的,难道便是说这么一声谢谢吗?他不太信,但也想不出旁的解释了,索性便也不再多想,龇牙咧嘴的对着马车夫报了自家的地址。
他家的组成并不复杂,只继父、母亲以及两个妹妹,大点的妹妹已是嫁为人妇,小点的此刻正与隔壁邻居家的孩子玩雪,见着马车在她们家门前停下,忙道准是她哥从怀来回来了。
“休要再闹,去叫父亲与母亲来。”
见着自个儿妹妹要撩开车帘,将他的伤势看个干净,钟振宇出声制止。
之前的伤口看起来便已是吓人,如今经过医馆大夫妙手开创,看起来更像是打斗时所受的伤,此刻光线不足,便是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渗的慌。
很快他父亲便来了,许是燕无行给的银钱特别多,车夫见着他的腿这样,又有人来帮忙,便也热心的与他父亲将他一起抬下车,抬进屋里。
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客厅之中坐了个陌生的人,正捧着一只大瓷碗吃的正香。
“父亲,那坐的是什么人啊?”
绘美人的屏风挡住了那个人的脸,钟振宇看不真切。
“是白日里在街上捡到的,帝都之中不允许有人夜宿街
头,若是晚上没个去处,会被巡夜的官差抓去吃牢饭的,我便将他捡回来了。”
钟父见钟振宇问起来,如此说道。
“可…将他抓进牢房,他不是便有地方睡了吗?”
“…强词夺理。”
钟父知道钟振宇只是说着玩,瞪了钟振宇一眼,外边正在埋头苦吃的阿才听了这话,忙放下筷子表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