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二）

众人皆到了殿门口，与明色一般居高临下瞧着阶下的四人。

明色冷傲的目光从地上人脸上一一掠过，前头三人大都低着头，唯有妇好高高昂着头，与明色那半带讽刺的目光冷冷对望着，那样凛然清亮的目光，除非明色眼睛瞎了，否则绝对不可能注意不到。

她又何尝不知这样与明色对视便是公然与明色对抗，胥莞一早便在下边揪着妇好的衣角，意思是劝她今日这个时候大可以容忍一些。

可她就是忍不住。

明色冷哼道，“本宫怎么瞧着这子妃好像对何事有些不服气。”

余妃尖着嗓子，随着明色附和道，“王后娘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子妃娘娘自从进了商宫，便被大王捧在手心里，何曾受过今日这等苦楚。”

明色道，“那子妃便是觉得本宫罚你不得？”

余妃躬身请命一般，“娘娘，您贵为王后，莫说今日是惩罚有罪之人，就是果真要谁人好过，那也便动一动口便是，惩罚一个有罪的妃子，还是个居然敢与大王和王后公

然顶嘴，多次放肆的妃子，如何罚不得。”

话音方落，便听见台阶底下传来蓝浅一声冷笑，她瞧着余妃，那眼神仿佛居高临下立在台阶上的人是蓝浅，跪在下边的人是余夙，“余妃果真还是如往昔一般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分明是王后娘娘在与子妃讲话，子妃本人倒是一语未动，余妃却全都替子妃答了，旁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的鹦鹉在胡乱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