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色许是想起那日在凤鸣殿中妇好的作乱,便冷然喝住方要开口与蓝浅斗嘴的余妃,狐眼看向妇好,射出一道厉光,“本宫身怀有孕,按照规矩,后宫美人以上的女子,闻之初便要前来凤鸣殿为本宫请安,有人未来,子妃且说本宫罚得罚不得?”
妇好道,“王后娘娘自然罚得,只是蓝妃几日前方才回来,许久未见昨夜妾身与两位姐姐交谈甚晚,竟忘了时辰,今日晨起便晚了些,妾身等并非有意不来,不过刚刚收拾好,准备来了再与王后娘娘赔罪,没成想竟然遇着直接冲进宫殿中的侍从,一把将妾身等押送了过来,知道王后娘娘脾性的人明了商法严明,礼仪为上,王后娘娘不得已而为之,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后娘娘仗着位高权重,想如今借着肚子中的孩子恶意打压,前账两清呢。”
余妃听闻气得眼睛瞪大,“子妃,你休要满口胡言,明
知规矩却不前来与不慎晚到是两码事,你以为这样随口一说便能掩盖了对王后娘娘的大不敬吗?如此公然诋毁娘娘,你当真以为自己还能仗着大王恃宠而骄,谁人都不放在眼睛里吗?”
妇好不禁竟然想笑,当初凤鸣殿中余夙也是这般,一味想着站在王后的立场教训人,可这言语的水平实在差强人意,就如同现在,妇好道,“我方才才说有的人以为王后娘娘要趁势打压,话音方落,便自己跳出来,这般配合这般自知,王后娘娘果真将余妃教养得通情达理,识得大体。”
的确,明知该来却不来是不敬之罪,对王后不敬,对大王不敬,也对龙子不敬,可不慎晚到却只是一时疏忽,罪责轻得多,她后边那一句还有些王后仗势欺人,不听解释。
胥莞不理会余夙下一秒要跳起来的气焰,顺着妇好的话与明色道,“王后娘娘,子妃所言千真万确,若是王后娘娘心有疑虑,大可派人去查,昨晚妾身三人在望玥殿中谈笑,许多下人都可以作证,而且姜妃身上时候大了,外头地上这样寒凉,妾身请王后娘娘三思,莫要不慎犯下难以挽回的错,便实在得不偿失了。”
她们这样说,自然是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就算派人去
查,她们不过查到她们想让明色看到的那般,明色自觉毫无意义,狐眸便望向地上正跪得不结实摇摇欲坠的姜如笙,已然怀胎六月,她身子娇弱骨架极小,六月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起伏,可相较平常人六月的肚子还是小了些,明色冷笑,“姜妃,你的姐妹们昨夜谈天并未叫上你吗?”
姜如笙抬起头来,娇美的脸上,脸色惨白十分难看,“王后娘娘,三位姐妹担心妾身的身子不能晚睡,便没有一起谈天。”她这话说得极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用尽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