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央慢吞吞的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的腔调说：“我希望能从事跟画画有关的职业。”

程野晃了晃脑袋，突然笑了，眼神虚晃着不知道在看什么：“挺好的，挺好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沉了下去，桌上又安静了。

旁边的那桌喝的开心，开始划起拳，笑闹的声音几乎充盈了整个大厅。

也不知道安静了多久，程野突然开口道：“你们都有想得到的，想图的东西，但是我没有。”

程野将两只手摁在桌子上，身子晃着往前探向王央，眼里全是红血丝，咧着嘴笑，笑上却像浮着一层冰：“我没有，王央，我没有盼头，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什么都不缺，但也什么都得不到。”

王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野，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拼命在脑子里搜刮一切可以用来安慰眼前场景的话。

还没等她想好，程野又跌坐了回去，捞了瓶啤酒，往桌沿上一磕，磕开了瓶盖，攥着就往嘴里灌。

他的手指长而白，用力捏在酒瓶上的时候指尖显出一股脆弱的红。

王央看着他不要命的往嘴里灌酒，想劝却又不知道

该不该劝，舌头在嘴里纠结的都要打结。

程野灌到箱子里最后一瓶的时候，突然往桌上一趴不动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剩一半酒的瓶子。

王央小心的把酒瓶从他手里抽出来，结了账，推了推趴在桌上眉头紧皱，迷糊着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的程野。

“程野，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