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站在树荫底下垂着头，一下一下踢着脚边的石块，黄格子裙轻轻地晃着，闷热让她蔫的像坨要化的黄桃冰淇淋。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场了，校外聚集的陪考家长比平时更多，也更活跃，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不完的话，滚滚的热气像是蒸饺子一样。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出来了！”

如同是往鹅群扔了一颗石子，所有家长都炸了起来，个个都伸长了脖子，一个劲往前挤。

王央个小，惦着脚往前看，除了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啥也看不见，往前挤她又挤不过，围在人群外急的跳来跳去。

正急着呢，王央突然被人从后面给抱住原地转了一个圈。

“王央！我考完了！”程野高兴的要命，抱着王央转来转去。

王央也跟着开心，抿着唇直乐，眼睛弯弯的：“辛苦你了。”

“我饿了，我们回去吧，王央，你给我做饭吃好不好，我想吃茄子。”

“好啊，我今天给你多做几个菜，奖励你高考结束。”

程野点点头，看着王央直傻乐。

两个人正开心着呢，人群里挤出一个眼熟的姑娘，叫了声：“程野！”

王央回头去看，一个穿着小吊带裙，化着精致妆容的姑娘小跑着过来，雪白的胸脯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王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想起了这姑娘是之前见过一次的百灵鸟，她今天得打扮太成熟，让人差点认不出来。

百灵鸟还是跟之前一样热情，围着程野叽叽喳喳的，眼睛里直放光。

程野几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冷了下来，贴在王央身侧，斜着眼睛去看百灵鸟，要多不耐烦就有不耐烦。

“你有事？”

“程野，这不是考完试了嘛，班里有些人组织着晚上一起喝酒，庆祝高考结束，你也来玩嘛！”百灵鸟娇滴滴的冲程野说话，眼睛却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王央。

刚刚她看到程野抱这个女人了。

“没空，不去。”程野冷鼻子冷眼的直接拒绝，扭头去看王央时，却突然温柔了下来：“王央，我们一会正好去趟超市，买点果酒，回家庆祝庆祝。”

百灵鸟表情瞬间就变了，程野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简直就是明摆着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