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这姑娘我之前是不是在你身边见过啊，叫

什么来着？好像变漂亮了啊，是你女朋友么？”百灵鸟努力想挤出一副平静的脸，但看向王央的眼神忍不住露出点仇视。

“跟你有啥关系。”程野不愿意搭理她，这姑娘对他是什么心思，他清楚的很，所以必须跟这姑娘划清界限。

百灵鸟追程野不是一天两天了，脸皮都练厚了，就算程野不待见她，仍不死心的试图继续搭话。

程野烦的要命，拎起王央的胳膊拽着她就走，直接把百灵鸟甩在了身后。

王央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百灵鸟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外，拿着手机对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拍照。

那黑洞洞的手机摄像头不知怎的让王央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

程野带着王央去超市买了一堆零食跟菜肉，还拎了几瓶果子酒，塞了满满一购物车。

俩人推着购物车去结账的时候，隔壁收银台正好是一家三口。

有些发福的夫妻，带着青春期的儿子在结账，父亲跟儿子一直在说话，还时不时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蒲扇般的手掌一下下摸着儿子的脑袋，母亲扶着儿子的肩膀站在后面，慈爱的笑着。

程野看着看着有些出神，这样平凡的画面却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奢侈，在程野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父母能够和平相处的时候，满满是狰狞的脸互相撕扯，互相指责，一地鸡毛。

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感又涌了上来，哪怕他周围都是沸腾的人声，他仍觉得脚下空空，仿佛无根的浮萍，随便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到东，吹到西。

这些热闹不属于他。

“程野，我回去给你煮牛尾汤好么？这次买的牛尾好新鲜，放点豆芽会很好喝的。”王央正翻着购物车的东西结账，看到装牛尾的袋子，拿起来回身对着程

野晃了晃，边说边笑。

程野一下从思绪中被惊醒，猛地低头正对上王央的脸。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牛尾汤，眼睛里像是揉碎了一把春风，温柔到程野几乎要承受不住心口涌上的酸涩，弯下了腰，以一种拥抱的形态轻轻拢住王央，却又隔着一拳的距离。

王央一怔：“怎么了？程野？”

“没什么。”程野的声音有些飘忽：“你会一直给我煮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