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后,巍巍西山兮白云飞,秋水空空兮共长天一色。
火凤扶摇而上,像片火红的枫叶穿过长空,直飘向红河城府广场。
很快,就盘旋在红河广场上空,小九没下鸟,呆在空中看了,因为下面人太多,黑压压,静悄悄的盘坐在广场上、秋风里,堆满偌大的广场,除了那个高高的木台上有空地,其他地方也没处落脚。
可木台上却是一身素白衣、头戴牧师帽的大巫盘腿坐在高台上,双脚上横了米长的三角古筑,正在击筑而歌,他的身边站的是身穿宽大的魔法师袍,蒙着翠绿色头巾的精灵女王,衣衫飘飘。
广场上笼罩着大巫遥远空旷的踏歌击筑声,和萧萧的秋风穿过白桦树叉的呜咽声。
“大巫又在装神弄鬼的玩什么?不是说招烈士的英魂吗,却在搭的高台上击筑踏歌,靠,安利忙了一
通,倒成了他的舞台,我这个正主虽然不高兴在上面放屁,也该意思意思一番呀,不知道青头皮他们表演完了没,安利的讨伐令下达了没,英雄墓碑和为月师兄准备的青铜雕像该选址好了吧,”坐在火凤背上,竟然无法在红河广场立脚的伯爵城主,一肚子窝囊,嘟囔着,没法,刚去提摩小子哪儿,安排了些事情,迟到了,只得自己去搜寻目标。
10米高、百米长的红墙,边上全是衣衫简朴的红河百姓,那里位置教低,普通平民也只好站在那个位置,红墙是完全暴露在露天的广场,几经风雨,几经修补,刷过多次红漆,可能是多次配置的颜料,红色不统一,从天上看过去,一块一块的,就像那些平民身上的补丁衣服一样,一片斑驳的杂色。
高高的红墙上贴的各色标语也是旧的未去,新的再贴,翻起的纸角,像翻毛鸡身上的乱毛一样多,在秋风中翻飞。
“狗日的,是谁在管这红墙?等空闲了,让他用舌头给老子舔干净,”小九看红墙大煞风景,好心情
全给空中凛冽的秋风吹得烟消云散,此时,也像秋风一样萧条。
广场的西北两方全是高耸的白桦树,秋风给它们高高的树冠上染成了金黄色,像美女的盖头,白桦树的枯叶随着秋风满广场的飞舞,许多人头发上都插了枯叶,连悬浮在空中的飞马骑士都不幸免。
白桦树下呆的大多是奴隶,脸色也和树干一样苍白,这里的位置就更远,比红墙哪儿更差,奴隶们大概也就能听听风歌,看看叶舞,要不,和白桦树杆上长满的眼睛斗上几眼,比比谁的目光更呆滞。
伯爵大人突然想起了前身的自己,感慨道,“切,投胎不慎啊,不要怨别人。”
木台下面,伯爵大人看到了尊为“贵宾”的青头皮他们,后面一排上坐着的是早晨没找到的日师兄,可怜半夜秋风染白了他的头,憔悴得让这个师弟不敢认,不愿认,不舍认,匆匆瞥了师兄一眼,日师兄没看木台上的大巫,双手托着头,大概是回忆起了他们兄弟童年同游戏、少年同拜师、中年同建树的一路光
阴;更或是心思沉入大巫的击筑踏歌声中,反正,小九感觉日师兄仿佛只具人形皮囊,心已空,神不在。
小敏是看到了浮在半空中的色狼,但没打招呼,连千里传音都没片句,给她开个荤答答的玩笑也不理,对她恼怒的骂道,“死妖精,一本正经的装样,这荒凉、发毛的歌声有什么好听?看到我也不表示一下,别以为离我远了就不认自己的男人,丈夫一说对我行不通,我给你下了咫尺天涯,天涯都在咫尺,何况丈内为夫?”
小魔星给他骂得不情愿的抬起头,对他恶狠狠的翻了一通白眼,算是补了招呼。
其他的位置都是些红河官员、士兵代表、佣兵代表、贵族、商人等,他们才有资格盘坐在铺了红地毯的干净、温暖位置上。
广场的正中是今天的重头戏,围成一团的3000被马皮裹着的烈士尸体,死人太多了,坑挖的明显有点小,只好堆在一起,最上面的尸体都露出了半截身子,死人双脚,基本上都伸在马皮外,地上还沾了
不少鲜血,腥味依然浓浓,尸坑边上插的是一杆十几米高、三根槁木帮撑的全白招魂幡,就像他们身前在部队里面抗的战旗,哗哗的飘扬,全场除了大巫的击筑和歌声,就算这招魂幡被秋风吹的声音最响。
白幡的位置就是英雄纪念碑的奠基位置,有人给这个迟到的红河正主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