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笑着拍了拍风辰的头，道：“你似是长高了许多，看来为师再也不能只当你是个孩子了。想想这些日子，你斗倒风五爷，破了凌家的围攻，还有…这诸多的事情，却不是个孩子能做到的。是为师，太过倚老卖老了。”

“师父哪里老？”风辰道。“若是走在街上，还不知会惹得多少妙龄少女不止的回眸，怕是都以为师父是哪家的小郎君。这世间，除却花砚枫，我见过如此俊逸的人，也就只有师父一个了。”

白泽摇头笑道：“你这张嘴啊…还能说笑，看来是许多事情过去了。”

“过去了。”风辰点点头，“我知晓她永远活在我心中便是了。轮回之中的一眼，已是此生足矣，或许是我们本就有缘无份吧。若是有缘，想必轮回之中，还会再见。”

白泽似是有些出神，淡淡的重复着风辰的话：“若是有缘，轮回之中，还会再见。”

忽的，白泽眼底亮起从未有过的愉悦。是啊，他与璃华神女的三世纠缠，不正是应着这句话。那一世，她是东望山的白泽，而她是云水一方的神女璃华，缘分不经意间将拨弄着命运，两人走到一起，却终是他害了她，害得她家

破人亡。

第二世，她流落凡尘，天人五衰，转作华山女帝，荫庇一方百姓，却因为他最终灰飞烟灭。

第三世，他已成了昆仑虚的瑶池令，执掌瑶池及其分属的黑海，便在瑶池枯竭之时，他去若水取水，在积香山的阑干井万骨窟相嵌处，救了元神转作一条鲤鱼的她。这一世，她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仇恨，什么恩怨，全然不记得。他把她带回昆仑，为她取名玲珑，教她识字，教她术法，也是因为她才来到凡尘。只是，她为了救被梼杌兽伤了的他，用出了浮生寂，断了一生一世。

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第四世的相遇？

期盼相遇，又害怕相遇。

今日听了风辰的一席话，竟然霍然开朗。相遇也好，不遇也罢，都是缘分的安排，有何抗拒？

两人并肩走在风家偌大的院子里，忽然风辰道：“师父，我忽然看清楚了许多事情。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疲惫，我想等找到凝儿姐姐，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