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气了,小僧法号圆慧,自敝寺上任住持圆寂后,忝为住持已有十年了。”圆慧答道。
“圆慧法师在出家前,是哪里人士啊?”王羲之继续问道。
“贫僧原籍是山西大同,幼时体弱多病,家里人为求多些福报于我,让我入当地的静鹤寺拜高僧通真为师,从此了断红尘,专心侍奉佛祖了。”
“原来如此,大师不是本地人,因何会到天济寺,并出任住持呢?”
“大人有所不知,我的本师通真与天济寺上任住持是同门师兄弟,我是由师父推荐来此的。本是想云游四方,增长佛学见识,不料天济寺的住持觉明非常喜欢我,我也敬佩觉明法师的佛学造诣,不知不觉间在天济寺一待就是五年,直至觉明法师因病圆寂,在他的遗命下我接掌天济寺住持至今。”圆慧陈述着自己的经历。
“圆慧法师,贵庚几何啊?”
“回大人,贫僧今年三十有七了。”
“圆慧法师精通哪些佛经和律令呢?”
这是一个引起共鸣的话题,一下子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圆慧与王羲之热烈的围绕佛家经典讨论起来。
王朝歌在一旁饶有兴趣的听着,佛学的博大精深在王羲之的口中变成了简单易懂的道理,圆慧也是佩服之极,不禁沟通的更加深入。
也不知谈论了多久,到了用斋饭的时候了,圆慧盛情邀请王羲之叔侄二人一起共进午饭。
斋饭比较简单,但烹饪技艺不错,让人吃起来,食欲大开,王朝歌不知不觉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三人又至一处喝茶。
茶是好茶,水是山泉水,茶入口,顿觉齿间留香,王朝歌不禁问道:“圆慧法师,您这里的茶是什么茶?怎如此好喝?”
圆慧法师听闻之下,甚感自豪,介绍道:“这
是一个好友相送,是云绿茶,产自河套地区。”
“哦?河套地区也有如此好茶吗?之前未曾听说,我想应该是你的朋友诳你的,这茶应该是产自武夷山的云雾茶,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啊!”王朝歌评价道。
“你是说笑了,我朋友怎会诓骗于我?我相信朋友的为人,咱们只管好好喝茶,莫受杂事影响。”圆慧有些生气的说。
“嗯!师父说的是,品茗论佛,茶禅一味,不论杂事。”王朝歌为缓和气氛,顺势说道。
又叙聊了许久,王羲之看天色渐晚,遂起身告辞,并以茶好为由特意从圆慧处讨取了一包。太守大人钟爱自己的茶,圆慧甚觉荣耀,不禁热切的与王羲之交流,最后还欢喜的送王羲之一行出寺直至路边的凉亭才折返回去。
返程的路上,王羲之与朝歌交流着今日的心得体会。
“朝歌,你说一下今日对天济寺的了解。”
“叔父,天济寺规模大,僧侣至少有几百人,每日人员往来频繁,确实是藏兵于民间的好地方,也是接触三教九流而不致引人怀疑的地方。”王朝歌谈着自己对游览天济寺后的看法。
“言之有理,天济寺确有问题,即使不是出于本意,助纣为虐,也会被人利用以进行违法勾当。”
“若不是在密道中发现新的通道,这里真的就被忽视了。这个间谍组织的筹划着实是阴险狡诈。”
“朝歌,你对圆慧有何看法?”
“叔父,我不知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我凭直觉,圆慧有问题。他来自江北,到江州的时间与间谍组织的成立时间基本吻合,况且现今南北隔江而治,他讲述的自己的过往已无从查证,这是令人生疑的。”王朝歌回忆了一下,接着说:“刚才他与叔父谈论佛法时,可以知道圆慧佛理精深,佛学水平很高。但有几部佛学经典是南方佛
教派系的精髓,他却不是很精通,这与他已在天济寺生活精研佛学十五年的经历不相符,作为受过朝廷敕封的重要寺庙的住持怎会有对南方佛教派系的经典典籍研究不深的道理?这又是令人生疑的。”
“你的感觉是有道理的,在今天的交流中,我感觉圆慧有意隐瞒着什么,具体是什么呢?我一直在思索着,听你刚才的分析,我终于想通了,他在隐瞒自己的口音,他是北方人不假,但不一定是他所说的是山西大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