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晌,她还是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道:“怕是很难退出来。”
她是一定要找到那个波旬是谁的。
虞江似乎也明白了,劝不住她,便又道:“若是想给虞氏报仇,不是留在皇上的身边才好办事吗?你好好的做你的司墨大人,有朝一日或许能让皇上彻查有关徂徕山的案子,将凶手都名正典刑,这样不是很好吗?又为什么烧了折子,跟着李墨来到这陵谷川?”
似乎觉得虞云荻一定不会给他完美的答案,他又道:“大概还是为了静王李墨吧?既然为了他,可以任性的离开皇帝身边,又说什么报仇?云荻,不要把感情和报仇搅在一起,这样很辛苦,而且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他的劝说也是有道理的,但虞云荻却并非没有理由,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虞江。
正当虞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虞云荻忽然道:“你不必再说了,我的确是想留在李荀的身边,但是李荀,他对我有非份之想——留在他的身边我很危险,就算是为了报仇,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委身于他!
而且,李忠现在是在李发处,我留在上京,根本动不到他分毫,只要走出来才有可能动到他!他是一定要死的,我确定他该死!当初,便是在他的支持下,才能够调来蒋氏的五千骑兵,才会将徂徕山血屠至此!”
她越说越生气,其实心里也是矛盾重重,虞江的话说到了她的弱处,可她很愤怒自己居然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因为,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留在李荀的身边,的确是报仇血恨的一条捷径。
可她放弃了。
她恨自己,不能为了家族血仇,奉献所有,而这一点,已经被虞江发现了。
她想否定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而她跟着李墨走出上京的理由也的确充足,可在虞江的目光里,她依然觉得愧对虞氏一族,愧对祖奶奶。
羞愤之下,她再也顾不得其它,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