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是一匹棕色的小马,虽然饲养员一再强调这是一匹性格温和的小母马,南星在手脚并用地爬上马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死死抓着沈虞决的手不肯放开。
“你不要松手,等我坐稳了再松开好吗?”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楚楚动人,要多柔弱就有多柔弱。
“不想跌得更惨,就加紧练习。”沈虞决却毫不犹豫地抽回手,不等南星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上了另一匹威风凛凛的大黑马。
一上一下的对视,变成了并肩而坐。
“恐惧会让你永远停留在原地,只有突破恐惧才能战胜自我。”
沈虞决甚至连眼角余光都是直直地看向前方,好像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南星满脸不服气:“你们都是有基础的,当然可以说这种话了,我在今天以前,连马屁股都没有摸过一下!”
“那就摸吧。”
“哈?”
沈虞决忽而轻轻笑了,漂亮的唇瓣一张一合:“在会骑马之前,我也是连马屁股都没摸过。”
话声一落,他竟然残忍地扬起手,在南星的小母马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哎呀——”马儿受惊,一下子跃出老远,南星条件反射地往前扑,整个人紧紧趴在马背上,身体猝不及防地随着马的奔跑而颠簸摇晃!
风声从耳际刮过,带起一股干燥的青草味。
南星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用了吃奶的劲儿抱住马脖子,生怕在这一颠一颤的奔跑中被抛了下去!
浑身都紧张到发僵,嘴上还不忘怒骂:“沈虞决你个王八蛋!臭皮蛋!各种混蛋!”
她骂人的词汇向来匮乏,反复来去只有这么个词,毕竟沈虞决除了做人无情了一点之外,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之类的小辫子能让她拿捏,她只能放大了声量一个劲儿地骂着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借以缓冲不受
控制的惊慌。
“省省力气,今天有你累的。”整个马场除了饲养员和马之外,就只有她和他,这么高声愤恨的话,沈虞决自然听得清楚。
他一拉缰绳紧随其上,驾驭着自己的大黑马在她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奔跑着。
“我为什么要参加骑射大会!”南星还在耿耿于怀不经由她同意的安排。
“在我这里,没有为什么。”
男人冷厉的语声被风送远,却足够清晰到让南星狠狠咬牙:“参加就参加!凶什么凶!”
她心中已经逐渐有想改变现状的打算,尽管沈虞决的方法太过于强势,总让她心生抵触,可每每想到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这样急迫,南星就会感到心头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