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深深地望她一眼,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一口气,念一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
“女儿告退,娘好好休息吧。”陈紫衣恭敬地对大夫人作揖。然后走到门口,推开门,门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她的面容上,清丽无双,她的嘴唇抿了抿,一笑,走出门去。
于明家的破院在陈家老宅的西边墙后,两家之隔着一堵墙,青璃放在在墙头上欺负了那陈家娇生惯养的陈城,现在陈城正在东屋对着他娘哭的比哭丧还带劲。
三夫人远远地看见陈紫衣,就冲着陈紫衣阴阳怪气地道:“哎呀,不知道谁的未婚夫家里面金额屋藏娇,那不要脸的女人还欺负了我家城儿。呿,瞧瞧,人家一个穷小子都能金屋藏娇了,某些人呐,还摆着架子,哎估计以后都嫁不出去呢。”
她儿子受了欺负,她自己却是不敢去于明家讨说法的,但是心中放不下这口气,就将气撒在陈紫衣的身上。谁让这陈紫衣不知好歹,一把年纪还赖在家里不嫁,欺负了陈城的还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家的人。
陈紫衣眉头一蹙,斜着眼睛用余光瞟那三夫人,见她那丑恶嘴脸,心中一阵恶心,便道:“怎么,陈城叫人欺负了?谁欺负了他找谁去呀,朝着我乱吠什么?还有,我一把年纪不嫁,那也是大家闺秀,旁人想抢都没资格抢,不像有些人,人老珠黄,还不是被便宜卖了?”
她这人伶牙俐齿,不受一点气,这话中言辞更是犀利。
三夫人以前是勾栏头牌,只要有钱,那双玉臂都不知道多少人枕过,后来虽然是说被陈福生买了回来,但也确实是已经不再年轻,那青楼的老妈子就将她卖给了陈福生。若是她还年轻,那可是一棵活的摇钱树,老妈子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她走的道理?
这世上出身便注定了你要比别人低一等,这勾栏之事便是三夫人心中的痛,她就
算是成了陈府的主母,外人私下里也是一口一个“贱女人”的叫她。所以,出身花楼便是她的忌讳,府中还没人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