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上下都是人精,陈福生是,三夫人是,陈紫衣亦如是,陈紫衣兴许不像陈福生和三夫人一样为了大道目的不择手段,但也是不是能受气的主,可以说这一家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但是在这样的陈府就是有一个特殊的人存在,大夫人。大夫人原本的家境还不错,在陈福生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嫁给了他,那时候的陈福生一穷二白,就那么一间破房子,大夫人带着嫁妆嫁到陈家,任劳任怨,不曾有过一句怨言。后来,陈福生卖良心发家之后,两人便渐渐疏离了。
陈福生发家之后也学会了富人家那套吃喝嫖赌的本事,刚开始大夫人还苦口婆心地说几句,到了后来大夫人却是彻底地不言语了。在后苑盖了祠堂,吃斋念佛,像个出家人一样,吃住也都在佛堂,几乎不与外人接触,甚至是她的亲生女儿陈紫衣也很少见她。
这一回陈府闹鬼,不知道是不是她吃斋念佛虔心的缘故,全府上下竟然只有她免受其害,陈福生让全家人都搬回老宅去住,这才把这位深居浅出的大夫人搬了出来。
陈府老宅以前是只有一进门正对面一间破房子,后来翻修时候把面积扩大了一倍,在院子东边又盖了一排房子,大夫人怎么说也是妻,住了正面的屋,三夫人和陈
紫衣住了偏屋。三夫人再怎么受宠也是妾,在心里将大夫人骂了好几遍才悻悻地进屋。
大夫人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换洗的素衣和木鱼佛珠和一尊玉菩萨。
陈紫衣在大夫人房里收拾,大夫人坐在榻沿上看着陈紫衣来回忙活的身影,眉目之中慈爱和怜悯之意顿生,她的手指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佛珠,忽然道:“紫衣,你高兴吗?”
陈紫衣正忙着把大夫人的衣裳叠了放进衣柜里,听了这话一楞,转过头来笑道:“那是自然,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边说一边手中不停,继续把衣裳放进柜里。
大夫人沉默了一阵,又转动一下佛珠:“紫衣,若是以后这陈府败落了,你便走吧,走的远远的。于明那孩子人不错,可惜…”
“娘,你说什么呢?”陈紫衣将柜门阖上“陈府闹鬼不过是一时,那于秀才是个善良的人,又不会真要人的命,由他闹上一阵,府里就清净了,咱们还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