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和于家闹僵大概有十三四年了,新皇登基后,各方势力均被打散,程家传到程远这一辈,虽名声在外,势力大不如前,他深知旧派势力已无法扭转家族颓势,政见上的差异成为他与于冕等一干老将崩裂的根因。
新党的势力虽强劲,奈何不得旧党的根基深厚,且两党之争在于变法的进退缓疾,并无动摇国之根基的叛乱之行,因而两党拉锯,态势尚稳。直至八年前,裘参政上任,厉行变法,将格局打破,于冕等阻挠变法的旧党人士皆被贬斥。
程远久居中原,且多年来国泰民安,边塞蛮夷多休养生息,他接管程氏兵权以来,真正与外敌交战的机会少之又少,朝廷长久致力于富国变法,皇帝对此关心得少,这一两年听闻边塞又起骚乱,才命程远北行。
将帅兵士轻敌,本以为吓唬吓唬就能将他们赶走,
不料深入数月,敌未轰走,反倒让得了便宜的敌军越发猖狂,利用地理优势将程家军耍得团团转。
皇帝极为不悦,便有朝臣上奏,请戍边老将增援。除了于冕,另有驻戍西北的董方平、驻戍东南的窦玉等几员大将也被征召入京。
窦玉如今年迈,虽说被贬,可生活倒是极为安逸,只想安度晚年,因而并不积极争取。董方平正值壮年,当年懵懂犯错遭贬,有了这难能可贵的机会,自然不想放过,可偏生因自己性莽,在京那几日,不知得罪了哪个高官,遭讽谏,又错失良机。剩下不争不抢的几名大将中,唯独于冕征西讨北的,经验最为丰富。
虽有皇命,毕竟此次出征,主将仍是程远,于公,于冕需得静候军令;于私,程远还得来拜会于冕。可如今这形势是,程远下令远调几百精兵后,就将于家军晾在离战场数百里之遥的鼓山镇上,不闻不问。
“总之,我们先按部就班地训练。”方川指着羊皮地图的一处,“这几日我和将军再往鼓山以北的方向
探一探地形,于副将留守军营,方夔明日北上,看看程远那边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方川说罢与几人眼神交汇,确认无误后,众人便散了各自去休息。
次日天蒙蒙亮,藟儿醒时,祥安已不在身侧,吃过早饭,祥安才带她去训练场见于福江。
于福江今日要检阅各行各伍的训练成效,祥安和左棠另属一个编队,由方夔和于福江单独训练,不在于福江今日检阅的行伍之列,左棠一早随于冕方川一行人出了军营,祥安本也打算随行,奈何于冕让他留下照看藟儿,只得作罢。
于冕先带来的是五百精锐骑兵,一个上午下来,藟儿见识了众将士的骑射剑术,个个训练有素,骑术精湛、箭无虚发,根据旌旗战鼓,队形因势而变,气势雄壮,直叫藟儿叹服!
“一般女子多恋闺阁,我看你倒更喜沙场!”祥安见藟儿雀跃无比,吃完午饭仍问东问西,不免打趣。
“无国哪有家?敬重卫国护家的将士兵卒,关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