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赌气，冯夕说的也算是真心话。

程司远这个主治医师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确实没必要再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不过临走前，程司远还是嘱咐了一句，“放心，黄晓晓医术不错，拆线是小事，你放轻松就好。”

冯夕没有太大的表情，“你的人，我自然放心。”

程司远唇角微微动了动，看不出这表情究竟是喜还是怒。

他的余光中，冯夕已经转身走向黄晓晓。

但黄晓晓没有马上搭理冯夕，而是一直目送着程司远离开，直到他完全走出自己的视线外，才扭头看向冯夕，“冯小姐，跟我来。”

冯夕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黄晓晓进了办公室。

拆线的过程很顺利，不到五分钟，黄晓晓专业且麻利的完成了工作。

“谢谢。”冯夕礼貌的说了句。

“这是我的工作嘛，”黄晓晓笑眯眯弯起眼看向冯夕，眼神中像是生出某种得意，“冯小姐你别和程司远计较，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格，冷冰冰的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他人很好。”

冯夕看向黄晓晓，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恐惧，“你和他很熟？很了解他？”

黄晓晓的确被冯夕的表情吓了一跳，噎了一下，“

我和他认识挺多年了，是关系很好的同事，他…他也算是我的师父。”

“同事？师父？”冯夕挑挑眉，顿了顿，“挺好的。”

三个字几乎轻不可闻，但已经足以在黄晓晓心里泛起巨大的波澜。

她气急了怄极了，有千百种想法千万个想要证明自己和程司远之间亲密无间的心思，但却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黄晓晓揣测不出冯夕的心，只觉得这个女人周身带着寒意，眼神里全是看不懂的深邃。

伤口拆了线后，冯夕去药房领了药，结完账付了钱准备离开医院，在一楼又遇到了程司远。

偌大个医院，来来往往近乎于拥挤的人流，要在一楼大厅里遇见，实在不是件容易事。

冯夕来不及去想这到底是缘分的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的安排，和程司远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开口问了一句，“下班了？”

程司远点点头，双手插兜，依旧是一身不变的白大褂，将他的身形映的无比干净挺拔。

“我也开完药了，准备回家。”冯夕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好像突然无话可讲。

“那我先走了。”冯夕转身。

“没吃饭吧？”程司远突然问。

“什么？”冯夕停住脚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