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地下舞厅后,人人还得下意识的四下东瞅瞅,西望望,呆头呆脑的站上好一会儿,才敢放开入场蹦跳。
至于乐队,开始是全凭音乐爱好者的热情和义务伴奏,完全没有报酬的。
后因效果显著,召集者才提出跳舞者给一定舞酬,再由舞酬中提一点给乐队。
具体的说,每场能分到伴奏者手中的,也就是一二块钱。不过,积少成多,每场一二块钱的舞酬,以每天每月算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养家糊口是没问题了。
所以,完全靠人熟组建的乐队,自然同心同德,团结一致。
一为保密,二为自已的生财之道,抵挡着任何外来者的加入。
水刚之所以要考虑一个晚上,皆因如此。不能不说他的考虑,自有道理。上次,邻镇的一个地下舞厅乐队,一打击乐手临时生病换人。
新人平生第一次靠自个儿的技艺,换来了三块钱的人民币。
那个惊讶和高兴劲儿,没说的。
可乐昏了头的打击爱好者却没封紧自个儿的嘴巴,消息泄露,地下舞厅,舞客,乐队和经营者,被白警服红领章连锅端,经营者至今还扔在号子里。
你说,血的教训,怎么能不让水刚考虑了一晚上?
说来也巧,那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
莲花校的教师宿舍晚饭后的情景,大抵都是这样的:坡上一长排陈旧的教师住宅,门前一条石板小路,弯弯曲曲的穿过。
家家门前的小棕榈树,在向晚的风中轻轻摇晃。
老师们或在屋里或在门外,不时可以看见被老师留下训话的小学生,搭拉着小脑袋瓜子慢腾腾的走过。
坡下呢,也差不离。
唯有夹在其中的小教宿舍,安安静静。莲花校以小学教育为主,所以小教组的教学任务特别繁重。而莲花校的小教组一半精英,皆住在这儿。
三个年轻的女老师,不是在教室忙忙碌碌,就是在自已的十三平方米眨巴着眼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