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利舌的老处女,故意大惊小怪的嚷嚷。
“有什么话,等他明天一籽再汇报也来得及。”
“说些什么哟?”谢股躲煞星一般,咕嘟咕噜的缩回了脑袋瓜子,和冷刚对看一眼:“女光棍一条!出口不逊,真是小人与女人为难养也。”
蹬蹬蹬!
仿佛像证明他的评语似的,人事股长示威般踩着三合土走廊,从窗口昂首阔步而过,留下一缕女人特有的体香。
出了这么个不和谐的小插曲,原准备给冷刚说得什么的宣教股长,有些气颓心烦了。
“唉,我是准备给你说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
他拍拍自己脑袋,头一抬:“哦对了,有些人啊,也是无风不起浪啊,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冷刚,你莫费了个天大个人情,结果帮了倒忙哟。”
冷刚一怔,他听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这么说,自己给张书记办的事儿,他也知道了?难怪知道我明上午要晚点来呢。
可问题是,他似懂非懂的告诫,是什么意思?难道人们传说的张书记作风问题,果真有此事儿?帮倒忙,我能帮什么倒忙,不是张书记的亲生儿子要读莲花校么?
瞧着冷刚一脸的迷惑不解。
谢股摆摆手。
“行了,点到为至。人不是神,会立功受奖也会犯错误。我倒是提醒你,等二天,你该以宣教股工作人员身份,到美工路门市部摸摸底,看曲主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宣教股不是有培养教育和观察干部员工的工作责任吗?”
“好吧。”
冷刚不好推却,淡淡回答。
事实上,他认为即便曲主任真如谢股长那样所言,也不关自己的事儿。倒是作为股长的他,如果这事儿果真如他所料,还可以得到组织上的回报什么的。
自己这样做,实际上是在替他冲锋陷阵和包打听。
这可是冷刚非常非常不愿意和违心的,但,即然股长做为工作安排了,自己就只有服从,别无他法。
第二天一早,报到注册的家长们领着各自的孩子,络绎不绝的涌进了莲花
校。
欣然一大早就和任悦资琴到了学校。
作为小教组长,欣然还负有整个年级新生家长的接待重任。欣然也当然知道冷刚为什么到现在还呆在屋子里?所以,临走时特地叮嘱:“你莫在学校乱窜,丢人现眼。自己站在无人处,等你的张书记得了。”
冷刚冷冷的瞧瞧老婆。
真想追问她一句:“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可这样一来,老婆一准又劈头盖脸砸过来。
“莫问我,先问问你自己,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知道的,还晓得你上过大学,当过愤青;不知道的,以为就是个收破烂的。”
自己呢,一准气得怒目而视,也劈头盖脸的还过去。
然后,唉,平时间的架,就是这样吵起来的。
罢罢罢,老师嘛,教育责任在肩,一不注意,就家庭和学校混淆是非了。行,让她让她,让她得了啦。“嗯!”冷刚鼻子里哼哼,扭过了头。
近二个月的署假结束了,到处是兴致勃勃的小学生,相互抓扯着,、欢知着,追打着。
而新来注册报到的孩子们,则一个个听话的紧跟着家长,生怕一不注意走丢了似的。
冷刚站在校门口左侧荫凉处,即不能让在校园里乱蓬蓬忙忙碌碌的欣然看见自己,又不能站得太隐匿,担心看不到张书记或张书记看不到自己。
冷刚身后,是一大块酷似莲花的天然岩石,莲花校因此而得名。
岩石绵延几十米长,与学校围墙形成了一段近百米十米宽的夹涌道。
这一大块白垩纪岩石据说距今约1亿4550万年(误差值为400万年)前至6550万年前(误差值为30万年)了,沧海桑田的时光之刃,把当初混沌粗陋的岩石,雕琢成了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的艺术之芭。
市和省里的美院学生,几乎年年都来此写生。
届时,一排排的学生们席地而坐,画板林立,成为一景。
更兼这夹道直与坡下的镇?厂相连,来来往往的人如过河之鲫,人人都要伸手一边摸着石莲花,一边饶有风趣的行走。
长此以往,石莲花栩栩如生的花瓣,居然被抚得光滑圆润,失去了当初天然去雕饰的风采。
莲花校为此专门制作了许多小提示牌,每隔几米贴一个。
“保护古迹,人人有责,请勿手摸莲花瓣!”,小提示牌温柔敦厚的提示着。
可是,好像提示牌起的作用不大,路人依然是抚着莲花石瓣,或慢踱或疾行,风中雨里,也成为了莲花校一景。
一道亮光闪过,然后在自己胸前跳跃不停。
冷刚抬眼看,二个小女生站在坡上,举着小圆镜照着太阳玩儿。
一批五个家长牵着五个孩子,成一字型欢声笑语的走过,远远瞅去,就像一群老雁领着一群小雁,在蓝天里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