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早恋害人?怎么还有早恋助人提高学习成绩的?你是女孩儿,又是老师,给说说听听。”
资琴无可奈何偷偷的瞧瞧水刚,小俩口相视而笑,又轻轻摇头。
“这个呢,因人而宜。世上没有绝对的不好,只好相对的缘由。”
资琴想想,慢慢回答道:“就像牛奶,有人喝了好,有人喝了燥,体质的不同,决定了牛奶喝下后的不同反映。爸,清楚了吗?”
老爸搔搔自己脑门。
“没清楚!
为什么有人喝了好有人喝了燥啊?哎资琴,你说水花这丫头,怎么就喜欢上同桌?才不过十五岁么,现在这社会啊,电视上又是亲嘴又是搂搂抱抱的,对人的影响多不好。”
“爸,真的,水花真是喜欢上了同桌?”
老婆看看水刚,眨眨眼,不怀好意的笑了。
“那个同桌你见过吗,多高,长得怎么样,家庭条件如何啊?”,老爸听听不是味儿,扭头瞧瞧媳妇,正碰上水刚恼怒的眼睛。
逐恍然大悟地拍拍自己的脑袋瓜子。
“唉,老糊涂啦!资琴啦,出门在上,休息和身体第一。刚才给你的钱不要存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总之,不要委屈了自己。”
快十一点半时,老爸才告辞。
水刚送他出去,父子俩踏着清亮的月光,朝空寂无人的校外走去。
父子俩这样相伴走路的机会不多,水刚有些不习惯。他瞟着老爸微微弯曲的身子,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那时的老爸,多么英武高大,迈着军人般的步伐,昂首挺胸,昂首阔步。
自己呢,拼命挪动着双脚跑在他身侧身后,不时撒娇吼叫:“爸爸,等等我。”…
倥偬间,老爸的身子弯了下去,昂首挺胸变成了微驼徐步,昂首阔步变成了缓进蹉跎。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闪闪发光,沧海桑田的显山露水。
生活啊,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一切。
也许,当我的儿子也这样跟在我身侧时,我比老爸更不如。
“水刚!”“嗯!”“问你个事儿。”“嗯!”“昨晚上你多久回的学校啊?”“嗯?”水刚敏感的瞅瞅老爸。“自行车是谁的,怎么放在家里一直不还?”
“朋友的,忘啦。”
水刚信口胡谄,眨巴着眼睛:“明天还。”
父子俩又默默走路,快了,看得见那条通往坡下的石莲花夹道了。浓郁的夜色下,每隔十米一盏路灯的夹道灯火通明,亮亮堂堂,犹如一段神秘莫测的时光隧道。
踏上夹道口时,水刚听见老爸喃喃自语,似说非念的。
“你那舞场多远,来都是几步就走回来啦,何曾想起要骑车?”
老爸挥挥手,一脸的放光和迷惑:“回吧,水刚,资琴学习去了,你回家吃饭吧。”“嗯。”水刚漫声而答,未可置否。
说实话,除开为了生计站街头外,水刚平时并不太愿意回家。
这固然是因为老爸老妈喜欢唠叨受不了外,更因为他认为自己有了家,就要独立生活。再像单身汉时动辄往家跑,多少让人不自然不习惯。
回到十三平方米的水刚,作贼心虚地忙着去看锁在走廓里的自行车。
朦胧的路灯下,自行车默默蹲在宽敞的角落里。
半成新的车身,朦朦胧胧反射着天蓝色的漆光;两只钢圈,泛着微白的光亮,一切都那么正常和寂静。水刚蹲下去,握住踏板摇摇,哗啦啦!哗啦啦!车轮发出了悦耳的呼啸,仿佛在诉说着昨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第二天清晨,不,其实也就是六个钟头以后,校领导们踏进了寂静的走廊。
“欣组长,准备好了没有?”
“任悦啊,上车了呢。”
“小资琴,离了爱人,哭不哭鼻子哦?”
三间十三平方米的房门早就打开了,此时,三个女老师鱼贯而出,后面眼着拎包提袋的家属:“浦校长,早准备好啦,走吧。”
“王主任,班上就托付你啦。”
“哎哎,周辅导员,新进的那几个学生有点调皮哟,你要帮我看紧一点才是。”
大家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说着寒暄着,涌出了走廊。到了操场上,学校常用的吉普车没熄火,轻轻鸣叫拉动正等着呢。
见状,水刚先咕嘟咕噜起来。
“这车坐得了六人,还有行李?”
冷刚看看吴刚,悄悄笑道:“如果没有吴大个就行,还有宽的呢。”,吴刚则阴沉着脸,频频点头:“我就猜到,我就猜到嘛。”
果然,浦校长说:“家属就不去了,小扬,”
她对司机召召手:“你负责把三个老师送上飞机。”
欣然有些担心的看看她。“哦大家放心,小扬迎来送往习惯了,对登机十分熟悉,放心,他会帮你们办好一切手续的。”说罢,浦校长朝车内指指,示意大家上车。
小扬则熟练的指挥着三口缸,一一把行李放在车后堆好。
然后关上车门,跳进驾驶室,嘎!绝尘而去。
大家目送着吉普车慢慢驶下小路,驶上正公路,一加速,片刻间就不见了。这才回过身,一齐往学校里走。
“冷刚!”浦校长喊住了正欲转身的冷刚:“等等,问个事儿。”
水刚和吴刚就留下冷刚,回了十三平方。